第一百零四章(3/3)
但蒋家众兄弟曾经来找过蒋仙亭,李代嘉同他们打过照面,哪里还需要俞晔介绍?
李代嘉伸脖,朝人群中不住张望。
蒋家大哥来京城了,我的小亭有没有来?
却见蒋启盛孑然独立,哪里有蒋仙亭的影?
李代嘉倍失望,中满是疑惑:小亭还在等我吗?他如今是回蒋家了,还是依旧住在山里?
俞晔轻咳一声,朝蒋启盛使了个。
蒋启盛会意,缓缓迎到皇帝面前,跪倒在地,说:“草民蒋启盛叩见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代嘉说:“蒋家大少爷,你快平吧。许久不见,你家中一切可还安好?”
众人听见小皇帝竟认识蒋家大少爷,一时都很惊讶,但又想到,小皇帝曾为先帝守孝两年。李氏皇陵在平州,蒋氏本家也在平州,双方有所结,实属正常。
蒋启盛站起来,答:“多谢陛挂念,草民家中还过得去。当年在守灵外见到陛时,陛还是孝亲王。如今陛已荣登大宝,当真是飞龙冲天,前途不可限量。”
李代嘉苦笑一声。
他在守灵中就是囚犯,现在也是一样,只不过狱卒换了别人罢了……
李代嘉说:“世事变幻,常人难以预料,朕也只是听天由命罢了。对了,当初朕见到你时,你们蒋家众兄弟正在和父亲闹分家,怎么你今日是以蒋德旺份面圣呢?”
蒋启盛面惭愧之,说:“家丑之事,真叫诸位贵人见笑了。咱家几个兄弟,本来确实打定主意要和父亲分家,但今年秋天,秦家军突然造反——”
俞晔猛地咳嗽了一声,又抬起右手,悄悄朝秦家兄弟的坐席一指。
蒋启盛愣了愣,旋即望向俞晔所指的方向。
只见两名青年男端坐席间,衣服上俱有飞虎图案。
其中一人材魁梧,上着黄金面;另一人却是富家公哥模样,相甚为俊。
蒋启盛心念急转,猜这两人就是秦家兄弟!
只见秦守晏微微勾起嘴角,一双桃似笑非笑。
秦克阵则面无表,黄金面泛着冷冷的光。
蒋启盛想到自己方才用了“造反”二字,后背登时冒冷汗,连忙止住话,改说:“——今年秋天,秦大将军顺应时运,率军南。蒋家在各地运送丝绸的商队,许多都为战火所毁。人货俱灭,杳无音讯。俗话说千金散尽还复来,这损失本来也不算什么,但我父亲年纪大了,骤然受到打击,竟然一病不起,穿衣饮都无法自理。我大娘又暴躁,她自己不肯侍奉父亲,还不许仆人伺候,既不给饮,又不给清理。一连数日,父亲奄奄一息躺在黑暗的小屋中,床榻上臭气熏天,满是污秽之……”
席间的贵族妇女皆皱眉,以袖遮面,不忍卒听。
俞晔频频朝蒋启盛使,暗示其快住嘴。
蒋启盛也很清楚,自己于于理都不该当众谈论父亲的丑事。但他知,由于小亭之故,小皇帝对蒋家恐怕很是不喜。
蒋启盛到底还是顾念父亲,以后又要继承蒋家家业,自然要为蒋家足打算。
他今日不顾礼节,在大广众之大肆宣扬父亲的悲惨遭遇,就是为了打动小皇帝的恻隐之心,好消减小皇帝对蒋家的嫌恶之,用心不可谓不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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