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2/2)

    李代嘉大怒，暗想你既然撕破脸，那我也不客气了，说：“我陷猎之时，耶律顺恃凌弱迫于我。你此时拿这条床单，只能狠狠臊你们契丹人的脸。耶律顺失德无，禽兽不如；我坦坦，问心无愧！我留他一条命，已是大发慈悲，你不要不知好歹，否则我绝不再忍！”

    韩育德微微一笑，说：“孝亲王难不记得了么？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好在我们还有证，可供孝亲王追忆往事。”说罢朝随从使了个。

    李代嘉气恼绝，蒋仙亭连忙上前温言安抚。

    这可怖证如同噩梦一般，他恨不得立即将之忘却。

    众人定睛瞧去，只见那床单质地上乘，绣满碧海飞龙的漂亮图案，应当是辽帝寝所用的寝。

    李代嘉愣了愣，问：“我和他有什么旧？”

    秦守晏隐约还记得这对玉镯，见李代嘉满脸喜，禁不住为他兴，微笑说：“你们倒是了件好事，但几件衣服首饰，可不能赎回你们的皇帝皇后。”

    他实在不懂耶律顺究竟是什么奇诡心思，为什么要保存这张脏污床单？

    李代嘉却瞪大睛盯着那床单，颤声说：“你们……你们……”

    他这话的语气，就好像把耶律顺和李代嘉当作一对少年夫妻，李代嘉是一个撒泼耍横的妻，整天在外人面前数落丈夫的不是。

    韩育德幽幽说：“孝亲王和我朝皇帝的恩仇，合该由你们关起门来自己商量。我们这些外人怎置喙？”

    赵、秦、宋、蒋四人都知李代嘉为耶律顺所辱之事，此时见到那床单上目惊心的斑斑血迹，才明白李代嘉遭受过何等待，一时间气愤填膺，但又无法面指摘，否则便是坐实了众人的猜测。

    韩育德中笑意更，说：“孝亲王殿终于想起旧事了？”

    可它却魂不散地重现在他前，重现在大广众之……

    秦克阵一颗心一一往沉，眉宇间云密布，双手一握了座椅扶手。

    他……他……

    韩育德说：“不敢再奢求救人，但盼孝亲王顾念旧，千万不要伤了我朝天。”

    秦守晏见李代嘉如此委屈，再也坐不住，起骂：“你们这群辽狗，只会使这贱手段！大哥，他们今天本不想和谈，只想侮辱我们，咱们还跟他们废什么话？赶让他们，来日沙场再见！”

    萧闻又是什么歹毒心，为什么大费周章找这床单，特地送到关城来，叫所有人都看上一？

    李代嘉骇得是脸煞白，浑发颤，脑中嗡嗡作响，心里作一团。

    四名随从便从箱笼中取一条淡黄床单，一人着一角，将床单扯得平平整整，直直竖立在众人面前。

    李代嘉这才忍住悲愤之，没有在众人面前崩溃，但他睛还是变得红红的，泪珠儿已在眶里打转。

    韩育德却不愿糊过去，上前一步，声说：“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孝亲王殿，你既然受过我朝陛的幸，又怎能忘却恩？”众辽人也都鄙夷之。

    众汉人面面相觑，秦克阵皱眉说：“韩大人，甚拿这脏东西来污我们的睛？”

    只听得他五指间蹦咔咔几声脆响，两边扶手竟被他生生烂，破碎木屑哗啦啦落了一地！

    李代嘉一看到这床单，便止不住想起那日所受的屈辱痛苦。

    秦克阵这时才知李代嘉竟失给耶律顺，一时愕然，心想那时若不是为了救我，他怎会被萧千音擒住？若不是因为我，他怎会被辽帝如此作践？

    众汉人看见那床单上的血迹，又看见李代嘉惊骇万分的神，心里都隐约猜到了什么。只是这猜测太过离奇，众人一时间不敢相信。

    他就是要当众抖落这桩丑事，叫李代嘉颜面扫地，好报独生女被掳之仇！

    但古怪的是，这条床单又皱又脏，上面还印着几团暗红的血迹，倒似为女月事所染。

    原来耶律顺第二次污李代嘉时，龙床上铺着的就是这条床单！

    可他刚刚还那样对我笑，他还说他看见我很兴……

    所有人都睁睁看着那床单，睁睁看着他最见不得人的羞耻一面……

    他哪里会知，耶律顺了他之后，便将这床单当作战利品收藏起来。周围人都亲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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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单上的几团血污，便是李代嘉的腕伤和撕裂所的鲜血。

    其后萧闻一经审问，便知他二人纠葛，于是找这条床单，故意混李代嘉的私，一路送回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