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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一旁二楼的窗忽然打开,一位大婶泼了一盆污来,正中厉鬼兄,将他从到尾浇了个透心凉。
黑鸦反应很快,一开数尺,所以未被波及。
大婶发现楼有人,敷衍:“对不住,对不住。”直接将窗关上了。
黑鸦艰难地伸手:“鬼兄,你没……事吧?”
厉鬼:“尚可。”他也不理一衣,缓缓向前行去。
不多时,天空飘起雨来。黑鸦趁四无人注意,动用妖法从虚空中一把油纸伞来,撑在二人,刚想说些什么应景的话,只听“哗”一声,方才还淅淅沥沥的绵绵细雨转成了惊天动地的倾盆大雨,人群开始抱鼠窜,黑鸦一只手差没撑住伞,直把厉鬼往临近的屋檐赶:“鬼兄,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先避雨!”
屋檐零零星星站了十几个人,黑鸦将的衣服摆拧,抱怨:“这倒霉天气!”
毕竟是羽禽,自然对雨天无甚好。
厉鬼:“确实。”
“嗯?”黑鸦见好不容易找到了共同话题,总算可以好好聊几句了,结果那声“嗯”还没完全咽,猛地一闪电划过,直接穿透屋檐,劈中了厉鬼。
旁边十几人收到了惊吓,散作一团,黑鸦也是一脸震惊地望向厉鬼:“你……”
“轰隆”一声,接着一炸雷,再次劈中了厉鬼。
那十几人早已鸟兽四散状,不见踪影,只有黑鸦勉还站在厉鬼不远。他一气堵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望向厉鬼的神颇有些复杂。
“不让我跟着你,是因为怕之前‘灾祸’牵连我?”
厉鬼没任何反应。
“黑白无常的勾魂锁是你毁去的?”
厉鬼:“是。”
“怎么的?”
“穿过树林时,一天雷劈,燃起熊熊大火,最后被树枝绊了一,摔散了。”
所以这厉鬼自己跟个没事人似的气定神闲地摔了个四仰八叉,却把那至的勾魂锁摔得粉碎骨了!
黑鸦简直无言以对:“你真是……”
他忽然忆起还未成妖王时,不过是一只稚气未脱的小小乌鸦,开闭都只有喑哑的“啊啊”声,带着乌羽一族特有的“万人嫌”气场,无论飞到哪儿,都是人人喊打的场。
喜鹊报喜,乌鸦报丧。
也不知是哪个混一时兴起将乌鸦归为丧神,一晦气,见者必定不得好死,而后,坏名声传千古。
而后黑鸦像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开问:“……你是绝命?”
怪不得左看不见他了。
“看开,绝命而已嘛,”黑鸦笑,“我也是啊。”
厉鬼转过来看他,黑鸦见四无人,瞅准时机原地给他表演了一段“大变活鸦”,从少年化为乌鸦形态,又一抖翅膀变回来,落地时仍是那个大大咧咧、心宽似海的少年:“我还是乌鸦呢,老鸹报丧你总听过吧,说到不详,谁比得过乌鸦呢?人生,哦不,鬼生如此好,需得及时行乐。鬼兄,你说是吧?”
黑鸦当了许久的妖王,惯于得寸尺,没等厉鬼反应,便顺势揽住他的肩,十分“兄弟”地一拍:“你看我俩都是绝命,可不是缘分吗?都这么熟了,还不知鬼兄怎么称呼呢。我黑鸦,你呢?”
厉鬼看到黑鸦在面前化形,倒也未见有多惊讶,只像掸灰那样将黑鸦的手从肩上掸了去:“忘了。”
“啊?”黑鸦一愣,“这还没过‘七’呢,怎么就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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