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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淮音现在都被人用严刑伤了,倘若严重些的话,恐怕华淮音这一辈都不能站起来了,对于一个武将而言是多么要命的事。
沉寂许久,还是华淮音的闷哼一声打断了静默。
容暮回神,但该说的还得说,将华淮音留在牢中委实不是一个好法:“闻大人这是已经给华淮音定罪了?”
容暮鲜少这般锋芒毕,此刻的果断练让楚御衡也不免讶异。
闻栗抿了抿,对容暮的问责避之不提:“廷尉掌司法审判,丞相大人捷越了,何况这是牢狱,丞相大人又来过几次……”
“本官捷越?想必是闻大人笔供的手段见不得罢了,证据不足,亦或是华淮音本无过错!”
容暮最后几个字咬音很重,惹得闻栗瞠目:“你!”
“闻大人何必气恼,莫不是被本官言中了?若是证据确凿,华淮音现在早就这闻大人摁死了,何故还需要屈打成招,还被打断了。”
同样审问疑犯,容暮却能到心无愧,因为他从未私自对尚未定罪者用私刑。
“一派胡言!”闻栗怒目圆瞪,“如何审查犯人是本官的事,与丞相大人何?再说他的伤不过看着厉害,可还没断呢!”
“他没断?闻大人是在懊恼没把人打断吧……”
闻栗的审讯手段被容暮揭得清清楚楚,就连闻栗那不堪小心思也被名,闻栗不免气急败坏,般牙嘴,半晌说不话来。
他昨夜的确想敲断华淮音的,但哪知这人半途了过去。
容暮再看闻栗如此剧烈的反应,肯定华淮音九成可能是无辜的。
一时之间,二人境彻底颠倒,容暮反倒平静了起来,
可闻栗挑衅的意味依旧明显:“丞相芝兰玉树,这牢狱之事懂什么。”
“闻大人若说本不懂?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天牢小窗发散来的光束柔和了容暮刻的侧脸,血腥气混淆着光飞起的尘土,宛若回到五年前他刚任中编馔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初初朝为官,就因为家世不清被陷害为朝中细,打牢狱,当时的问讯者也如闻栗一般,想要用严刑屈打成招。
鞭,盐,只要他清醒了,就不断对他用着。
所以闻栗说他不了解这些,当真是个笑话。
“本官对这刑罚最为熟悉不过,穿着尖利铜的鞭只消几鞭去就可损人发肤骨;这还不算厉害,用过刑罚后还会带着伤被盐冲洗,若是犯人认罪,那便算了,若是不认罪……那就被一直鞭杖,直到只剩最后一气吊着,生不如死。”
污浊的方寸之牢中,白衣男的气质尤其锋利,似有压抑的绪引而不发,还掺杂不似过往的压抑和倦意。
楚御衡心脉不宁,他已觉察容暮的不对劲。
容暮说得太过真实。
铜鞭鞭杖的疼,盐的辛刺,他皆描摹得淋漓致,就像……这人曾经亲受过一般。
第32章 亲受过
——亲受过
这四字如天外惊雷,?又如涨满河槽的怒涛突然崩开了堤般突然,楚御衡脑袋像给什么无形的东西压着。
他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阿暮……你……为何如此熟悉此间苦痛?”
楚御衡将心惑然抛至边,却换来白衣男双眸浅淡而微亮的讥诮。
“陛问本官为何如此熟悉此中苦痛?”
容暮顿了顿,?大氅的手无声的抚上后腰,再时双眸淡然:“大底还是因为微臣被陷害通敌的那回,?陛还记得么?”
楚御衡眉峰一抖,手背上脉狰狞:“朕记得。”
但就是因为记得,?他才大觉不妙起来。
不知何故容暮会突然提到那次,?但那回着实凶险,?若不是他同阿暮合默契,?敌国的细早就窃取灏京的底细而归。
当要谈的事不宜外人听见,楚御衡看闻栗还在,?冷视而去:“闻栗,?你先退。”
“陛!”
闻栗不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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