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四 逃脱(4/6)
是她脑袋烧昏了罢。祈光行使了病人该有的任权力,便是后面徐令煎好了药上车,祈光直言要宗浮留,徐姑娘为难地看向宗浮,却见他吁气,默然听从了祈光的命令。
再度醒来时是在某人的怀里,祈光贪婪地药香,不愿坐起。
她才不是什么无害之人,祈光懒懒地想,也就宗浮会把她当作小孩照顾。祈光提要求他便去,纵使与殿同坐一侧这让宗浮觉得不妥,祈光装个可怜他也就照办了。
“殿醒了?我们快山了。”宗浮说话时震动,祈光好喜这样与他贴近。
她一直有这般习惯,睡觉时要抱个什么,人啊件啊都行。可惜与陈渊成婚时,那人对他避之不及,祈光也不会如此行事。如今她天海阔,倒如了愿了。
他们这两架车与镖局车队在城之前分别,宗浮要车与镖结完镖金,他走路微跛,这便是他说的受过的伤吧。
祈光放车帘,她扶了扶上发髻,宗浮取铜镜给她看过,是颇好看的样式,不过是给未阁的女梳的。宗浮一个军伍的,竟也为哪个女专门学过梳发。
宗浮未再上这架车,祈光睡了个安稳觉,也不需要旁人作陪。一路蹄踏踏,停到了一院落后门。
城后宗浮嘱咐她勿拉车帘,祈光不知这是到了何,却听宗浮敲开院门,一人脚步稳健急促,行至她车门前。
“臣恭迎殿。”一只大手掀开车帘,卢镝泪,祈光伸手握住舅舅,借力车。
她踮脚抱住久未见面的亲人,终于似孩童一般哇哇大哭。
祈光到时外祖母还未醒来,舅舅看她状态不佳,又听宗浮说及她的,便唤来特为外祖母请的大夫要给祈光瞧瞧。
“舅舅放心,多亏有蔺五和宗先生,我已好了许多。”祈光不好拒绝舅舅好意,静待这位大夫为她摸脉问诊。
这竟是位年轻的女,她半脸覆纱,只留一双目在外,眉不似中原人。
徐令见祈光目好奇,在她侧悄声解释:“这位是林娘,今年小卢将军送回来的,她医术极好。”
诊脉过后林大夫并未轻结论,她请求看一看祈光背后伤。卢镝立刻屏退所有人,为二人留了空间。
“这是宗先生理过的吧,外伤么,他最擅了。”林大夫的确有外族音,她从随携带的药箱中取一罐药膏,“但女的,须得好好呵护。”
祈光的份只有府中数人知晓,林大夫只将她当卢氏亲族,说话也随意了些。
虽没亲见识到自己的伤,但祈光猜测必定不好看。她不是以侍人的份,但谁人都不想留个狰狞伤疤在上。
林大夫动作轻柔,那药膏冰冰凉凉,及伤隐有刺痛,随即便麻酥酥的。待她涂抹完毕,便将罐留在了屋桌上。
“此药每日一外敷。”林大夫退了两步,却没有去的意思。
祈光穿好衣衫,问:“林大夫还有什么要嘱托的?”
“您可知晓自己的病?”林大夫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实话,“您是……石女?”
这个词语……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了。祈光缓缓抬,没有回答她。
祈光早产,甫一生就被产婆断言是个石女。她的与正常女无异,可她永不能生育。因着这个原因,她自小便弱,所受之苦不足为外人也。
这是母后最大的心病,祈光生时所有知此事的太医和仆一律被死。母后将此事捂得严严实实,连父皇都以为只是因为那些人耽搁时辰误了皇后生产。
这算得上是皇族密辛,祈光心中已有杀意。
林大夫却无察觉,继续:“看来是了。那您更要注意,旁人冬日落尚会大病一场,您若不多加注意,怕会落更的病。”
“我这就去翻翻方,应当有一副方恰适合你用。”一谈到病林大夫说话都利索不少,她中似有光。
祈光面无表,她犹记得幼时母后每每为她寻来大夫,那些人总会或多或少地惊异神,最终都不知所踪。
“您可不要讳疾忌医。”林大夫以为她不愿意吃药,“这病没什么的,在我居住过的落,女人们甚至有人想得这病。”
“有时候,生育对于女人来说是惩罚呢。”
林大夫磕磕地表达,但祈光能懂她的意思。
“那就多谢林大夫了,药我会吃吃看的。”
祈光转而问起外祖母的病,此事便轻轻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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