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檀筑dao(1/2)

    等了太久,灵玑原本还带了她刚的糕,照现在的形,周公应当“记恨”上她了,以对方的脾,何须理会自己,真惹着了,你愧啊悔的,怕是已将人直接丢一边去了。这糕连同这些药一同送不去了,盒轻便,灵玑也不好留碍人的,她只得又领了薛公先回厨房。

    “薛公,抱歉,是贫之故,害您卷是非。”灵玑一路自省,知这已是最好的结果,接来,她要为自己未好的地方弥补。

    薛伯可心低落地踢着碍脚的石,他以为此事断送在他那三两句昏昧之言上,心底将罪过全压在自己上,听了她的话,连忙摆摆手不敢承受。

    灵玑冲他笑了笑,解释:“那位善信另有想法,是贫唐突了,公已为言语之失歉,此事已经与公无关,不必自责。”说到此,她低怅叹一声“剩的……是贫的罪过。”

    揭开盒盖,里的山药芡实糕已经完全凉透了。

    偏巧这时候,薛伯可肚响了,起初还有些尴尬,但他一瞧见失望的神,脑,捡起一块冷掉的糕就往嘴里,还没完全咽去呢,就夸起来。

    “好……咳咳……好吃!”

    灵玑因这突然起来的举动,一向平静的面容了半分没能维持住的惊讶,东风解冻,桃始华,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好笑又无奈。

    “已经凉了,这糕本是用来养胃的,公等于白吃了。”

    那一块还没吃完,咬了半正嚼着呢,听见这话,鼓起的颊停了,人都跟着愣了片刻,过一会儿想通了赶里的半块吞了。手里还着剩的,他脆使劲碎撒到远,不用多久就会被鸟雀啄净。

    灵玑浅笑,向他招手。“早猜会饿,贫留了份,还在灶上蒸着。”她走到笼屉旁,弯腰将灶里的火熄了,整个人带着烟火气被雾拥着。

    薛伯可不知怎的,前画面翻搅,他总觉得这烟雾缭绕的场景在哪见过,只是……不是蒸腾……是弥漫。鼻腔里仿佛也从米面谷的馨香变成了一崩裂、油脂溢的焦糊味……他再睁,好似有猩红落,化成了黑雪。

    刚炉的糕冒着气,灵玑拿筷来晾着,转就去收拾了。只是想想就疼,师父给的单方从来都是为一个人量的,用药的味、分量都与周公的症状相适宜,炮制伍过后若原主不用,药的味就坏了,只能丢弃。

    她低眉念经,再一次自责,嘱咐自己莫再犯傻。

    择鹿善信脚边那枚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私为周公诊脉、拟方,说着是为他好,甲之糖,乙之砒霜,或许是她太自以为是。只是她不解,明明那日还盒时,就已经写好了信和方放了去,担心对方没留意到还特地嘱咐了择鹿善信,周公如此生气,怕是择鹿小居士也隐瞒了什么,没让主知晓。她瞧得来对方一心为主,仆若是犯了主的忌讳,今日以后就此发卖也不一定。反正她与周公之间已经如此,不如顺推舟,递个台阶,至少边留个忠仆。

    更何况,周公未必不想留,否则也不会掷珠提醒了。明日就要闭观了,对方不想见她,只能拖择鹿善信传达的一声歉意。

    她似乎又辜负了一个人,失去了一个可能的朋友。

    灵玑怔忡看着弥漫的雾,心中有些难受。“薛公,明日就要闭观,你……还是与家人早日山去吧。”

    薛伯可吃饱放,听见这话,连角的残渣也忘了。“小您呢?邱要走了,小会留在这儿吗?”

    灵玑冲他摇摇,若是从前,她会一直留在无铭观,只是……“我得离开了,山去,寻自己的。”

    她汽浸的脸,缓缓展颜,一个了然的笑来。

    老士没有留薛家人,倒是瞧见不请自来的周至从院墙掠去的影,手贱自己的肩膀,疼得直哈气,心想这样好的,从此俩人就更不欠什么了。

    年轻人心莽胆大,所作所为自有代价,吃,那么多条人命警醒着,只求能聪明,否则依自己徒弟的,怕是得被人坑死。

    夜里,老士推开了徒弟的房门,打算拾起从前的习惯,睡前给徒弟念念经,不仅能引人夜思悟,还能助眠。

    灵玑作息一向规律,老士便是掐着钻了来。

    这个徒弟自小就不是个黏人的,嗯……至少看上去是,邱忌摸着徒弟的发,将她睡前被梳理的柔顺笔直的发故意,却又享受至极的一一理顺。临近闭观,她也将游,老士坦言近段时间与自家乖徒相得少了,故而想着从今开始每夜来徒弟这,给她讲讲睡前寓言,增师徒,顺便哄睡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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