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2)

    龙蟠虎踞金陵城,千里澄江,万里翠峰。

    绿窗朱,琼林玉殿,风抚柳烟,竿旗穿市,姬倚栏,望不尽十里烂银钩。

    彩舟云淡,飞棹桥横,芰荷浦溆,一片湖光,游人肩踵熙攘,白堤青瓦好似无垠。

    津渡船来船往,人上人。有小贩挑着两担金陵特有的吃,供舟客消遣,扬声吆喝,穿梭其间。间或也有人招手唤他去,两钱买了个亮黄的画糖人,哄哭闹的小孩吃。

    “爹爹,我要吃。我想要那个小驹的。”粉雕玉琢的孩童扯了扯爹爹的衣袂,汽腥,日悬中天,将稚幼的脸颊焙得通红,让人不忍拒绝。

    被唤作爹爹的人,素簪乌发,凤柔,面苍似雪。衫淡淡云青,一截纤竹般的玉臂垂,牵住了要糖的孩童却未动作,只是说:“你平日吃得还不够?小心蛀了牙。”

    小孩赌气一般地甩开他的手,鼓了面颊,呼呼地说:“爹爹不给我买,我让父尊给我买。”

    “小男吃糖,都是你父尊给你惯的……”

    那人无奈一笑,方要抬手将叫卖吃的小贩唤来,忽然一手止住了他。竹尖斗笠黧灰褂,短裘薄绔草编履,一船夫打扮的人立在他面前。

    八尺有余的船夫,肤晒似古铜,手臂因摇橹而肌虬结,立而魁梧,颇有西楚霸王山扛鼎的雄英豪气。

    剑眉利飞鬓,薄抿着,锋利的脸廓写不尽的是沉郁锐。看到躲在爹爹后的怯生生的小孩,川字眉心方微微展平。

    那船夫蹲.,将视线放与小男孩齐平,忽然变法术一般摸一支活灵活现的小驹画糖,递给他,放轻声音问:“糖送给你,你告诉我,你父尊姓甚名谁?”

    尽轻了声,这般衣着相貌与抹不去的狠厉也将孩吓得够呛。云青绸缎被攥得发皱,小男孩扒了爹爹的衣衫,没敢接那支画糖,只磕磕地说:“我父尊名叫赵琮……”

    “骁儿。”纪殊躬,将小小的男孩抱起在怀中,侧隔开船夫与孩,垂了垂,轻:“门前早跟你说过,切勿与生人言语。”

    龙泉宝剑红缨,鎏金错刀铁蒺藜,皆不若他纪殊一句轻飘飘的话语来得尖利。好一个“生人”,区区二字,兵不血刃亦见血封

    那船夫默然不语,只当纪殊转将离之际,倏然沉声:“曈儿,你可还好?”

    是他的名。

    纪殊生于晨光熹微之朝,明霞纵天,故其父取名唤他曈儿。

    然而这亲切的名,除却已逝的至亲,知之者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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