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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安老并肩走到天书斋院门，遥遥能看见走路跌跌撞撞的戚百休往这边来。

    安老捋了捋自己灰白的胡，颇有意地望了江陶一，话里有话地说。

    “江小脑比你爹好多了，连老我都敢算计来事。”

    若是换作旁人，被这位过三任太太傅的清风院院如此揶揄，指不定心中慌，了丑。但江陶不同，她打小就被系统一个又一个的任务得不过气来，别说只是院，纵是皇帝迫，她恐也不会什么惧怕神来。

    这样的胆在外人看来，自然就被称为少年风骨了。

    “院言重，不过是与学生了一盘棋罢了。”

    安老没再说什么，迈着步走了。

    倒是惹得戚百休一惊，困意散了个一二净。

    -

    这日课上，乔梨依旧被起来回答问题，而后被太傅一一挑话语中的纰漏。

    乔梨附和地，江陶摆摆手示意她坐，而后一手执卷，问了众人一个问题。

    “诸位可知，半月之后的风波会？”

    风波会算得上是封京城的盛会，天书斋学就算没去过，也是略有耳闻的，自然。

    “我有心带你们去参加此次风波会，所得成绩记年末考。”

    众人哗然，其中当属戚百休反应最大。

    他将手臂举起，却不待江陶发话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这都五天了，太傅对我们是什么准还不知吗？去风波会什么，那些个文人惯会指桑骂槐，我可不去！”

    戚百休带说了话，剩的人也便附和。

    只有乔梨默不作声，没有应和。

    江陶自然是看到了，乔梨年年参会，自是不必多加劝说，倒是剩的几人难整。

    “安院已经同意，若是不去，考直接清零。”

    “再者说，风波会人才济济，又有几人会关注我等普通人。”

    普通人？

    戚百休神奇怪，只想摇着江陶的肩膀告诉她，到底是谁说她是普通人的，睛瞎了要尽快就医，而不是来祸害人！

    显然，其他人也这么想。

    一片寂静之中，乔梨率先起，惹得众人观瞧。

    乔梨对于旁人的视线浑不在意，她右手缓缓抬起，手心朝上，缓缓摊开手掌。

    莹敛的墨玉棋躺在白皙的掌心，少女声音不疾不徐，却十分有力。

    “太傅，半月后的风波会，不知学生能否讨教一番？”

    顾斛珠拽着乔梨衣衫的手不自觉地松开，她已经被好友的大胆吓到了。

    那可是江世啊，当世无人能其右的江世。阿梨参加风波会这么多年，从来都被他狠狠地压一，怎么可能会赢呢？

    今日堂上如此挑衅，江世必然会答应来。可阿梨本就因着她的缘故风评有损，倘若……

    顾斛珠忧心忡忡，江陶却一抹浅淡的笑，罕见地和颜悦，行至乔梨面前，自她手中捻起那枚已经被染上度的黑。

    “既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

    等掌心的东西被拿走时，乔梨低垂眉目坐回原位，并没有理会顾斛珠担忧的视线。

    她自幼聪慧，当然知自己在些什么。

    江陶将乔梨的动作收帘，却没有多言。

    系统在她脑海里尖叫：【江陶你了什么，你这是在找死！】

    【她本来就对你怨气颇大，你还专门气她。就该听我的，帮她考个状元实现梦想，肯定能行！】

    江陶对系统充耳不闻，将棋藏袖中便继续讲解随便的一本《大学》。

    第5章 一路尾随   上小重山

    定了那样的赌约，乔梨的压力不可谓不大。

    白日里将江陶讲的知识统统誊抄来，装订成册后日夜背诵，簪小楷在侧栏批得满满当当。中午的空闲时候也被她拿来去风波阁里看书，就连在车上的时候，她都捧着书册如饥似渴地诵读。

    相较于乔梨的火，江陶的生活就轻松了许多。每日刷刷系统的日常任务，顺带着将批复好的作业给戚百休，回府后还有系统带回来的酱肘吃。

    若是能够如清风院学生一般，巳时起戌时歇，这生活简直就不能再好了。

    可怜她本是侯府女，却打小过得凄凉，莫说回笼觉，连个好觉都未曾睡过。若不是祖父记挂她的，着她和堂弟一起学了几年武，不等系统抹杀，她自己就先香消玉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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