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1/2)

    因果

    发时大雾铺天盖地的，车为求平稳，临近晌午才慢慢悠悠地驶到青山脚。不过此地离青寺很近了，都能隐隐约约地听见从山遥遥推开的阵阵佛音了。

    侍卫辨别了日，想着几个时辰不休地赶路，便同郡主禀报说，让兄弟们在山碧晴河旁的茶棚里喝茶，暂作歇息。

    钟应月，顺手打赏好些银。

    正巧她也烦了，在一个小小的空间呆得太久，即便里面布置得有多舒适也会让人到烦闷。

    她掀开车帘，望向四周。

    城外的草树木总是更鲜活一些，万复苏，一片绿，唯有中间一线黄土。

    这黄是一条蜿蜒千里横跨碧晴河的小，是直接连接青山的，同时，也是唯一一条通往其他地方的官，想要离开彻底京都，必须得从这里走。

    当然，也可以游过碧晴河，从两边的林穿过。只是这边依山傍，山养人也养牲畜，这片林野兽遍布地势复杂，非专人带路，去便再难来。

    而且面的碧晴河又宽又，尤其在秋季节更是湍急无比，再好也不敢贸然。还莫说寻常人不慎跌落，没及时得到救援的话，场也不过是变成河里的众多鬼之一。

    湍，奔腾得煞是好看的不知吞过多少命。钟应月容淡淡，心却骤然升起一怪异的荒诞，她抬眯起睛，远眺前方的目的地。

    鬼斧劈清河，仙人现青山。

    不同于碧晴河，青山向来以神圣而著名。峰屹立在上，仿佛是仙人降世，幻化的一座与空相接的天梯。故而前朝皇帝为了不染俗尘，特将青寺的建筑搭在那，终日受佛香熏缭。

    相依比邻的两，一方是勾魂夺命之地，另一方却成了渡世渡人的清净之所。

    钟应月就这样远远地望着那个熟悉的地方，一瞬间，她竟不由自主地探轻嗅，甚至觉自己闻到了久违的佛香。

    可反应过来，她又为这动作到好笑，笑得在榻上，盯着车垂的苏徐徐发。

    随伺候的大丫鬟少见她笑得如此开怀，新奇：五姑娘缘何开心？

    你猜啊。钟应月放松地躺着，她伸手了苏尾段，衣袖落，一截比玉诱人的皓腕。

    婢想姑娘定是要见到夫人了，才会这么兴。

    夫人是钟应月母亲的旧称，她的夫婿乃定北侯的得力副将，官位不，但帮侯爷领军多年，堪称左膀右臂，这桩婚事也由定北侯酒后亲自指定。成亲后，副将在定北侯的要求赘，所以钟应月随候府姓。

    这对于钟应月来讲，不是一个愉快的话题，她放手，语气凉凉地，你去吧。

    丫不明白说错了什么，手足无措地退了。

    只剩她一个人的空间里，钟应月坐起，翻来覆去咀嚼着母亲二字。

    母亲在她这儿的印象，只存于定北侯中和寺庙里的那一方灵位。

    老侯爷貌似很喜这个大女儿，刚死的那几年经常提起她，说她温柔顺从，懂事端庄，是世间女该有的模样。

    所以儿时钟应月每次回到都城，就算及其短暂的时间里，她也会主动去青寺，为这个面都没见过的人，磕上香，抄写经书，跪守灵位。

    自然，她投其所好的很成功，定北侯很满意这样的女孝。

    往昔回忆徐徐展开，稚龄女童独自跪在佛堂里的画面被尽数翻，钟应月面无表地闭上双，竭力想让那尊大金佛从脑海里消失。

    可偏偏她越想忘记，有些场景就越是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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