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亲缘(3/3)

    “没事，次注意就行。”谢渝汐了被砸的位，正打算走开，后的男生突然叫住她：“等一！”

    她疑惑地转过，男生看清她的脸后愣了一瞬，诧异地扬眉：“渝汐妹妹？”

    这称呼久远又耳熟，谢渝汐也怔住了，仔细瞧了瞧面前的男生，讶然问：“你是张默？”

    即使认了他，谢渝汐仍觉得不可置信，在她的印象中，这个从小和哥哥玩在一起的男生原本比她还矮小，自己以前还经常嘲笑他矮冬瓜，如今竟她一个，男生青期都这么能的吗？

    “认不得我了？”张默笑了笑，朝她走了过来，“好久没见你了，你不是去南州了吗？怎么在这儿？”

    “我转学了，今天过来办手续。”

    “我草，那你以后就是我学妹了！”张默睛一亮，“你在几班啊？”

    “初三七班，你呢？”

    “我跟你哥一样，一班。”

    这回到谢渝汐“我草”了，她简直想哭，哥哥黎雨他们都在实验班就算了，连落拓不羁的张默也能考上实验班，真是离天之大谱。

    张默粲然一笑：“是不是在想‘我这人都能分到实验班’？老实说，我看到分班名单时也震惊了，不过我是倒数第一去的，排名不太光彩，日后得天天垫底咯。”

    他的唉声叹气在谢渝汐里是一变相炫耀，她不悦地瞋目：“这怎么能叫不光彩呢？你这叫超级无敌幸运，拿到了最后一个实验班的名额，就别再刺激我了。”

    “嘿嘿，加油啊，我都考得上，你肯定也能考上。”

    “借你吉言咯。”

    篮球场上的几名男生在喊张默的名字，有人甚至扯开嗓调侃：“张默，捡个球你还能跑去撩妹的？”

    “撩个线，那是我妹！”

    “谁是你妹？别一见面就近乎。”谢渝汐瞪了他一。

    张默笑嘻嘻地说：“老谢的妹妹就是我妹。”

    这话她不知该怎么接，便转望了望校门：“不跟你聊了，我爸在车上等我，先走了，回见！”

    “那我也撤了，有空来找你玩！”男生朝她挥挥手，一边运着篮球一边往球场跑。

    ＊＊＊＊＊

    手机铃声倏然响起，谢景明一边开着车，一边上耳机接听：“喂？”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男人神微怔。

    良久，谢景明缓缓：“汐汐在这，我让她和你说。”

    谢渝汐一愣，连忙接过电话：“妈妈！”

    “……嗯。”

    “她们好的。”

    “哥哥他……也好的。”

    “有听爸爸的话。”

    “今天午的飞机吗？”

    “哦。”

    “知了。”

    “一路顺风，等你回来。”

    “嗯，拜拜。”

    挂掉电话后，谢渝汐怅然若失地看向窗外，不觉微微神。

    “想你妈妈了吗？”谢景明往后视镜看了一。

    “嗯。”她，对上镜中父亲的目光，忽然发现，这好像是自离婚以来，爸爸第一次主动和她聊起妈妈。

    谢渝汐顿了片刻，轻声问：“爸爸，你讨厌妈妈么？”

    “怎么会呢，没有妈妈就没有你们。”

    他淡淡摇，转问，“汐汐呢？妈妈以前很少陪你，你会怨她吗？”

    “不会，妈妈也是为了这个家在努力。”

    见她回答得不假思索，谢景明苦涩地勾起一抹笑，蓦然想起女儿刚上小学那会儿，董雁差久久未归，便由他负责接送女上学。

    某天清晨，他拉着孩的小手走在去学校的路上，谢渝汐忽然顿住脚步，伸手指了指蒙蒙亮的天空：“你们快看，早上居然有月亮诶！”

    谢云尝顺着妹妹的目光抬望过去，不解地问：“月亮不应该是晚上才有吗，为啥白天也能跑来？”

    谢景明正思考如何用通俗的语言回答孩们的疑问，小姑娘倏而噗嗤一笑：“今天的月亮和妈妈好像啊。”

    “啥？”

    这个比喻有一丝难以理解，谢景明忍不住问：“哪里像？”

    “妈妈放假在加班，月亮白天也在加班。”女孩仰看着天边淡月，喃喃，“月亮也好辛苦呢。”

    ……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谢景明心中泛起一涩意。曾经的他怨过，怒过，如今，这些绪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丝丝慨与惘然。

    男人瞥见镜中女孩明净的双，轻叹一气。

    女儿和他不一样。

    她一直都在理解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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