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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惑，面上自然看得来，掌柜笑得咯咯作响，好似少女一般：“那两位前几日分别来过，都要我给你们中的另两位带话说，有事，不能同往，真是遗憾。”

    原来如此，大概他们有些畏惧了。王师毅垂讪笑，无意识地勾了勾“师文”的刀尖，只连声谢谢掌柜。先前是他割舍不，如今终於定了计划，可第一批凶兆已经传来，自然有人惧怕起来；心有牵挂的，怎麽可能不退了回来，以求安生呢？

    掌柜倒也不走，只在一边看他窘态，过了片刻，突然问：“可也是去诛伐赤目血？”

    她是隔格阁掌柜，江湖往来，肯定清楚，王师毅也不避，直说：“确是。不过如今只有我一人，去送死罢了。”

    “这我倒不觉得。”掌柜看起来大约二十六七的年纪，或许正与王师毅相若，说起话来也自在，“你既然知那血不是好对付的，一人之力与三人之力又有什麽区别？我猜想你定然有些把握。”

    说什麽把握，王师毅倒真是没有。他只是每当想起若血攻他武林腹地，若伤及百姓，必定生灵涂炭，於心不忍；虽然一己之力决不能敌他，但若放手闭目不去顾，於心不安。他素来是不会藏事的人，心中想法掌柜看见了，面目上也肃然起来。

    “有你这等心，我须敬你。”掌柜神里满是敬佩，突然降声量来，“你若真向西向南去寻那血，遇上凶险，只报‘煌镜宸’名号；若不幸陷囹圄，去寻一个跟我面貌相似的人，有人帮你。”

    这话奇妙。“煌镜宸”这名字不知是他们煌家谁的，能有如此威力；而与掌柜面貌相似之人……这掌柜怎麽知他要往何去，又怎麽知她所说的人就与他同在一呢？王师毅猜不透掌柜笑容里的玄机，还没疑问声，便被对方阻住。

    “你记著便好，”掌柜直起腰，嫋嫋婷婷地去另一桌了，只有声音还浅浅地浮在王师毅周围，引著他赶上路一探究竟，“天机不可。”

    3

    离了夏松来到陡渡，一路上就听见各方人士都在议论赤目血行踪。说来说去，除了最早那桩谷霞云观那件，这的罪状，都在天河以南。陡渡旁的客栈里挤满了心生畏惧停滞不前的侠士，围坐一，听另一些“消息灵通”的人说起血罪行，绘声绘，令人发指，唏嘘不已。

    王师毅与那些仍沈浸在血迹斑斑幻想中的胆小鬼不同，言必行行必果，此番路途，若不见到血，死不瞑目。

    渡了天河一路向南，有关血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他的武功也越说越玄乎。王师毅听了，就觉得那是妖才有的本事，什麽千里之外传音预告取人命，什麽一夜之间让整个山寸草不生，什麽将尸嵌山崖石之中至今取不来之类的。王师毅觉得不可轻信，就算名为“血”，那也是人；人的能耐总有个限度，是人就没什麽好怕的。

    循著消息来到南去要南云山，就听有人耸动地说起他在南云山上见过血，说血一红衣，相极，目光狠辣，最重要的，血竟是年轻女！

    真是越传越离谱，先不论男女，年纪轻轻，如何能修成他们传说中血那妖异的功夫，除非……

    除非他真是妖怪……王师毅甩开自己这等妄想，将手边一壶烧烈酒，牵去翻南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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