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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应他。又是段独的时光，却跟在甫戎山绝上的不同。在他将血之事安德之事抛在脑後许久，思索乐六之事的时间却越来越。真是奇怪，乐六像是早与赤目血分裂开来，全然无关了。

    要是让王师毅说一个与他极有默契的人来，过去他大概会说小凌的名字，与他差了不少岁数可是总能说到一块儿去的小妹；可是现在，王清凌的位置被一个本该痛恨的男人代替了──即便是恨，恨到极，也能彼此知──更何况，王师毅张，已经说不个恨字了。

    但他必须说。双手在乐六的衣襟上，忍不住收拳，攥住了单薄的布料，王师毅一边俯去，一边说：“乐六，你是以为，我王师毅除了你，已经什麽都没有了吗？”

    声音越来越小，最後的问题好像被他藏在乐六耳畔一般，也不知他是希望乐六听见，还是别听见。

    王师毅问得，也知答案。他还有家，尽会受人白，可那是他的家，他的门派，有他的父母他的妹妹，还有许多在心里关怀他的人。王师毅明白，即使武林正抛弃了他，河沙门里的人也不会打心底里看低他。

    多只是……不知如何再与他相，如同往常一样。脸上挂了苦笑，本来是躲在乐六视线之外，乐六是看不见的，但不知为什麽，被乐六的手指抹了嘴角。

    “先不说别的，你舅舅一直在骗你。”乐六开，王师毅才发现，原来乐六也在他耳边，“我是不清楚他背後是什麽人，你也不清楚，我们俩没必要替素不相识的人送命。”

    舅舅……王师毅小时候就羡慕菡中的生活，总认为那就是自由自在就是快意江湖，可等他在江湖上走动多了，便发现菡中的际遇可遇不可求，没想到，竟也是受了看不见的东西束缚吗？

    该为菡中笑，还是为自己笑，王师毅咧了咧嘴，被乐六摸着了。

    “恐怕你们几个就是诱饵，引开了朔人的注意，宝藏自有别人去找。”乐六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断，“你那边的人都是这般，能有几个真心为你着想。”

    “看来只有你了？”王师毅回应得很快，似乎被乐六动摇似的，激得乐六一激动，刚想接去说，可王师毅突然直起来，视似的盯乐六双，不再如同前面那般暧昧不明。

    “像你这为了个玩意儿就能丢血往北方跑的人，怎麽会懂我的想法。”王师毅难得冷语调，告诉乐六他们之间的差别，“我既答应了舅舅，为他死了也没什麽怨言。”

    心意早定，决绝之语随便来，王师毅不懂为何乐六还以为自己能说服得了他。

    可乐六没有跟他想到一。

    “你这是在怪我上次的事？”乐六中的“上次”，王师毅还真的不懂，“我答应你要把你扯回边，但我没想到寒飞能狠手。”

    王师毅这懂了──怎麽到现在，乐六还把他“玩意儿”当成自愿？还以为他会留恋乐六？还以为……他会因为乐六随许的诺言而斤斤计较？

    这家夥心里到底是怎麽的？还是说失了白荧血，连这麽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清楚？王师毅觉得可笑，但真是笑不来，自己也不知脸上什麽模样，只是相对的那张脸上，又了罕见的神。

    “甩了让你受累的事，跟我走吧。”严肃，甚至是庄重，这是乐六能说的，最理智的话了。

    就好像那些江湖儿女定终似的。王师毅再听一遍，总算觉到怪在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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