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把这人扔xia去(1/2)

    03

    痛对维持清醒有奇效。

    室一片柔和光，尖端带红的剪刀安然躺在木桌上。

    江帆耷拉着左手轻轻悄悄地挪到床柜旁，才一会儿工夫，药效和疼痛惹得他直冒冷汗。刚手劲儿没控制好，似乎是划了，疼得要命，血汩汩而，浸得小臂那一片衣料透。

    可四肢逐渐迟钝的过程并没有被阻止，江帆一狠心，又去咬腮帮里那块。

    疼啊，太疼了。泪光在他里闪了闪，他疼得脸都皱到了一去，脑袋速运转，开始判断定结论。

    樊沛和八六；樊沛和八六在生意上有分歧；樊沛骂八六；樊沛和八六势必要对立；八六或许能从自己这里获取有效信息。

    ——好。

    江帆当即了个呼，平复反常的颤抖，晃悠悠地俯，一把拿走了搁在床柜上的樊沛的电脑包。

    浴室哗哗声不断，间或能听见随哼唱的小调。江帆朝那边瞥了一，顾不上许多，抓自己最后那微薄的意识，夺门而。

    一楼会场的晚宴几近结束，陆陆续续有人离开。江帆怕樊沛追上来，步履匆匆，他右手拎包，抬起左手佯装汗，挡住自己因为疼痛而略微扭曲的神。

    汗顺着手臂了伤里，江帆贴着墙走，脚发飘。

    会场外的斯宾特，杜君棠沉默地对着电脑工作，他实在累得慌，只有刚到时去和几个必要的人打过招呼谈了谈，而后便把其他应酬全扔给了自己的员工，重又回了车里待着，吩咐底的人有事再找他。

    一旁端坐的助理丛没被老板派活，无事可。

    老板沉默，他只有跟着沉默，睛珠都不敢多转，生怕自己一没留神影响了他老板。他左忍右忍，愣忍了一个多钟，忍得他想在车里放死亡金属。

    丛怎么也琢磨不明白，他杜二少平常虽然话也不多，怎么也没像今天这么冷过。忒冷了，杜二少就这么坐在丛对面，浑发仙气儿，无端让丛觉得他们这车盖不是车盖，是棺材板。

    丛放飞自我地想，那他俩这就是合葬啊，不对，这叫陪葬，不行，那可不行，他陪也要陪个话多的主儿，不然这去了得多寂寞啊。

    “你这什么表？”杜君棠忽然停了鼠标的动作，撩起，淡然问。

    丛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或许已经把嫌弃表现在了脸上。他及时补救，朝老板个淳朴和善的假笑。

    “去，”杜君棠用朝车门方向了，“去烟。”

    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啊？”

    杜君棠把目光重放回自己的电脑屏幕上，：“看着你碍。”

    丛一脸歉疚，心里滋滋地溜了车。

    一支烟很快燃到尽，丛刚实在坐乏了，此刻漫无目的地在车外晃悠，不时抬看天，数一数少得可怜的星星。

    是听到渐近的脚步声了，但那声音又好像夜风扯拽过树叶，丛一气，仰闭，享受这宁静的夜晚。

    忽然，一力直直将他撞到了斯宾特的车前盖上。他捂着腰“哎呦”了声，才反应过来倒向他的是一个人。

    丛扶他站直，手指蹭过他发梢和颈侧，全是的汗。

    前渐渐现重影，江帆抱着电脑包，急切地抬起绵绵的右手，隔着西服外去抠左臂上的伤。

    江帆仰痛苦地闷哼一声，有汗他里，他顾不上，嗓音沙哑地朝丛：“给、给”他颤巍巍地递上电脑包，意识想叫“八六”，又在某一刹反应过来，改了，“杜君棠。”

    丛对着光看那张布满汗的惨白的脸，他想起来了，是他们刚会场时站在甜品台附近的男人。

    此时司机从车窗伸脑袋询问状况，丛如实说了。隔着挡风玻璃，他看见司机回，似乎在征求他老板的意见，片刻后，司机又看向他，朝他了，了个上车的手势。

    江帆是被丛拖上车的。他完全走不动了，纯是吊着一气撑着逃会场的。

    杜君棠吩咐：“老杨，开车。”

    丛架着江帆的手没松，却惊讶：“啊？其他人不是还在会场？”

    “通知他们今晚就在这儿住，”杜君棠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他重复，“开车。”

    汽车发动。丛没得指令，只在坐稳后，将拖上来的人放倒在地上。

    杜君棠靠在座椅上，垂眸看着倒在他脚边的男人。那人发汗发得不太正常，嘴苍白，双微阖，卷翘的睫带着光，不知是汗还是泪。他蜷缩着，小幅度地颤抖着，小小地呼，忽而动了动脑袋，像要找谁蹭蹭。

    很可怜，像小动。

    杜君棠缓缓坐直了上，观察得更仔细，却并不言语。

    江帆隐约觉到汽车于行状态，有些颠簸，他睁开，努力辨认注视着他的人是谁，那画面很迷蒙，他却忽然很想哭，“吭吭”地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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