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晚安(1/2)

    08

    江帆站在饭厅里收碗筷，收了自己的，又去客厅收杜君棠的。

    他是第一次知杜君棠不喜跟人同桌吃饭。

    他不免疑惑自己是不是跟错了人，杜君棠现在的一堆病，以前从没有过。

    午后，江帆煮了茶送上二楼书房。他端着托盘，顺手用一边小臂压了门把手。

    门开了，屋的杜君棠正在垃圾篓旁削铅笔。办公桌上摊着一张素描纸，显然没在工作。

    江帆在门愣怔片刻。

    重逢之后，每次现实和回忆靠近时，他总不免神。他仍未适应，这不踏实的觉，像从一个梦坠另一个梦。

    惶恐往往大过欣喜。

    江帆稳住手，向杜君棠走去。

    那幅画果然少儿不宜。一个西装男被吊缚，一丝不挂。

    江帆的余光都不敢久留，相比之，杜君棠倒显得十分坦。他在桌边敲了敲笔杆，抖碎屑，睛瞟过办公桌另一边，：“放那儿吧。”

    江帆应了一声，照。封闭又安静的环境使他不自觉有些张，他刚要退去，却被杜君棠叫住了。

    隔着办公桌，杜君棠忽然揪住了他的衣领，迫使他俯，另只手很快又遮住了他的睛。

    江帆嗅到了杜君棠上过分温的味。他绷了神经。

    咚咚。心脏有力地搏动着。耳鸣过后，似乎有大浪打来。

    他太恐惧，又太依赖。

    “这个表，不许动。”

    拉拽的力量消失了，前温的也消失了。从脚底到的战栗却没有消失。江帆抖着睫，不敢睁，呼混，听话地等待着。

    他听见笔尖纸面的声音，像谁的手指抚摸过他的肤，看穿了他所有的难捱，拿住他所有的弱。

    很快，快到江帆并未仔细受那心悸，杜君棠碰了碰他，示意可以了。

    “次书房记得敲门。”杜君棠漫不经心地转了转笔，没再抬。

    他没有抬，读不江帆中突然而至的怅惘。

    他听话地没有停留，没看到杜君棠笔那位西装领小巧的领结，款式与他们再重逢那日他着的那何其肖似。

    黑夜沉沉，这座大的城堡空寂到可怕，屋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客厅一簇光亮，像这季里一把孤独的鲜火，微茫悄然。

    江帆失眠了，渴想喝，他“嘎吱”推开卧室的门，客厅里空旷一片，只有淅沥雨声吵嚷不停。这份寂寞像绵延过千百年，带着灰尘和厚重潜这雨夜。他简直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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