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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的光辉中，娜娜缓慢地走了树林中，在雾气之后消失无踪。

    “不过去追吗？”苏箬问。

    “不用，她在这里，我能觉到她在这里。”姬遥莘说，刚才那虚弱的神态一扫而空，苏箬觉得姬遥莘有些不太一样。如果是鬼魂的话，可能不太能领会到对方的绪，但现在苏箬受到姬遥莘上冰冷的杀意。

    像是雪崩之前的凝重，让人不过气来。苏箬意识到自己第一次见姬遥莘这么杀气腾腾的样，也许事态比她想象得更难以控制。

    她四环顾，希望能从哪里发现黑衣女的踪迹。但是周围只有僵尸一般呆立在那里标直的桦树，不远钟声的余音消失在晨曦的雾霭之中，早晨六钟。苏箬将匕首拿来，握在手中。四什么都没有，苏箬甚至还抬看了看，就好像那个黑衣女人正用轻功在树林上空窜来窜去一样。

    姬遥莘在空地上缓慢地移动着脚步，每一步踩上的落叶时都发有纸张质的轻响。她的发不知何时已经整理整齐，目光凝重，却不知正看向何方。苏箬望着她的背影，到了悲哀。

    为姬遥莘悲哀，为自己悲哀，更是为了一奇异的、脱逃不，令人几乎窒息的宿命而悲哀。

    也许是她现在的心境过于，在冷发闷的晨雾中，苏箬听到苏笠细细的声音：“苏箬，救救我。”

    苏箬也学姬遥莘的样闭上了睛，但前的黑暗并不纯粹，隔着似乎是炽红的火焰在燃烧，其中有无数的亡灵痛苦地扭曲挣扎，如石川沙罗家楼的景致。她安静地聆听苏笠的声音，那是从她心底发来的声音。

    苏笠对她说：“苏箬，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不会背叛你，你现在要救我……”

    苏箬不声地问，应该怎么。

    “你向左边挪一，步幅不要大，像你正常走路就行，轻一……挪三步，再往前走……”声音至此忽然消失无踪，就像正在通话时信号被切断，对话被迫终止一般。苏箬疑惑地睁开睛，她的脚还悬在半空中，不知是否应该放。

    正是因为这个犹疑的刹那，在地面落叶不正常地拂动起来时，苏箬第一反应是向后开，一只灰白溃烂的手从地底伸了来，朝虚空用力一抓。苏箬看到这手有着锋利的指甲，被抓一估计够呛。地面又又，这样猛地后退，失去了平衡。苏箬握匕首，在跌倒的同时手臂向前伸去，顺势往那只手上一砍。

    苏箬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贫乏得可怜的运动细胞和格斗细胞全都被调动了起来。刀刃的角度没有把握好，将手掌从中砍断，像砍断一块松的朽木。苏箬往旁边一，用膝盖支撑跪坐起来，举起匕首，准备将余的残肢再度清除。

    那半只手迅速地钻土壤，消失不见了。

    姬遥莘虽然站在苏箬的前方背对苏箬，但她肯定是能听到后这些动静还有苏箬“卧槽尼玛”之类的骂街，她却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弹。是在等待格杀的绝佳时机吗？

    苏箬从地上爬起来，将沾到上几片落叶拂掉。她低看了看幽冥令化成的匕首，刀刃闪着寒光，一如当时握着石川沙罗的刀时那受。

    “苏箬，你要抓时间，”她又听见了苏笠的声音，上气不接气，很是虚弱，好像刚才经历过一场恶战，“我快撑不住了，她一直都控制我的意识，想办法把她引到那个女人那里，你杀不了她的，但那个女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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