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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滂沱，忽然暗来，苏箬脸上没有再被冰冷的雨划过的觉了。她直起腰回，吴德站在那里，神严肃，他穿了件破旧的褂，手里举着一把黑的油纸伞，撑在她。

    “这是我自作主张。姬遥莘不能死，但是生死阵还是要摆。”苏箬和吴德对视着。她从袋里拿浸满了雨的幽冥令，递给吴德，就像是国难之时君主把沾了鲜血的虎符递给将军一样。吴德低犹豫，苏箬就依然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不肯放。

    “姬遥莘现在在哪里？”吴德问。

    苏箬自嘲地笑起来，大雨就顺着她裂开的嘴角往里面去。吴德不知此时蛰伏在哪个地方。要是他有电话就好了，可以给他打个电话什么的。苏箬开始想一些跟前况没关系的事。

    “雨太大了，到车上吧。”苏箬听到车里面传来娜娜的声音，被哗哗大雨的声音遮盖，听不太清楚。

    “箬箬，你怎么找来这里了？”吴德沉声问，“姬遥莘不好意思见我，打发你来了吗？”

    苏箬匆匆忙忙了车。雨得非常大，简直跟台风过境有一拼，但是又没有风，雨像是吊了铅坠的线悬挂在天地之间。只在车稍微站了几十秒，苏箬就觉得被浇了个透心凉。能见度极差，她又一次抹去脸上哗哗的雨，隐约觉前方是一条大河，但是那条河离她有多远，附近还有一些什么东西，苏箬却看不清。

    “这是到哪了？”苏箬问。汽车自动熄火了，音响中的歌声也变成一刺耳的杂音，她试着关了几次，都没有关上；那杂音中传来细声细气又鬼气森森的戏腔，被大雨倾盆的声音遮盖，听不清楚唱的都是些什么。

    后背那个手印开始隐隐作痛。她后退两步，扶住车，拧起眉，闭上睛，那黑夜之中河畔海的幻觉一次又一次在前浮现。吴德到底会什么时候要她的命？在那之前，姬遥莘又会怎么样……她冒冒失失的这一切，如果苏箬赌上一切，却赌输了，她陪着姬遥莘坠落无间，两人相见还会说什么呢？挖掘机技术哪家？

    苏箬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吴德已经隔着汽车的挡风玻璃看到坐在副驾上的娜娜，他大概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来，只是轻轻摇着。

    “哦，又见着你了。雪山上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谢你。”苏箬勉一个微笑。

    两个人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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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明白姬遥莘是怎么想的。她不是善变的人。”吴德说。

    “吴德不想见我吗？”苏箬轻声问。

    “我不能说，”苏箬使劲摇，“吴德，你的箜篌，我会帮你想办法。如果时间到了，你不给我把那个咒解开的话，我就会死，对不对？你的事我会上心，但是请你帮我这一次。”

    苏箬不知说什么好了。吴德和姬遥莘的关系不怎么好，但是对苏箬却总是温吞吞很有礼貌的样，她想不到吴德拒绝得这么脆。吴德不肯加生死阵，不知还能抓到哪个壮丁。

    “你太异想天开了，”吴德后退了一步，伞从苏箬撤开一，哗啦啦的雨上就开始浇着苏箬的后背，“你是姬遥莘的人，我不能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