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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姬遥莘，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苏箬穿过了雾，她还在跑，只是速度已经慢了很多，因为她觉得十分疲惫，机械地奔跑着，连都失去了知觉。脚的泥路变成了土路，雾气渐渐散去了，但是她也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路边都是些空的荒地，连一草都不。雾气散去，但是已近黄昏，地平线上现了颜妖艳诡异的晚霞，就像是红糖浆沉了紫的尾酒，而一弯弯的新月已经悬挂在天边。

    姬遥莘在哪里？她还会找到姬遥莘吗？

    苏箬停脚步，弯腰大地着气。天就快要黑了，可是姬遥莘不知在哪里，这样永无止境地跑去，不知会跑到什么地方。

    她看到前方路两边的荒地上忽然着起了火，走近却又看清楚那不是火，而是成千上万的彼岸，开如鬼擎火，没有温度，指引着间方向的冷火。苏箬听到了声，冥河已经近了。

    在天地会的地方，晚霞烧得像是鬼火般冷清却灿烂，她看到那里有一座桥，在无垠的红海上突兀立起，桥上站着一个熟悉的影。

    第121章 曼珠沙华（13-3）

    空气一刹那间变得异常安静。苏若弯腰，大大着气，仿佛有红的刀刃从她肋骨的隙穿刺去，每一次呼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剧痛。

    红的海，如极北之被无限拉的黄昏，地平线，红紫的晚霞像是被闷死的人的脸，新月也是惨淡的颜——而苏箬的心里亦十分清楚，穿过晚霞，那是她和姬遥莘都不曾涉足的另外一个地方，也许那里才是真正的地狱。黑的河日夜淌，却听不到一声。苏箬微笑起来，她看着姬遥莘站在桥上面，可是没有力气再走到那里了。

    苏箬慢慢坐倒在地上，随风轻轻摇曳，仿佛在坟间飘动的鬼火。地狱近在咫尺，这时候，后那些蛊惑人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苏箬，回看一看吧，姬遥莘在这里，在温、安全的地方，而不是桥上那个人。”有人在她的耳边低语。

    “苏箬，现在回还来得及。我说过，如果幻境是好的，何必要将幻境与真实割裂开呢？”有人在苏箬边说，吐气如兰，但苏箬总能隐约闻到一死亡的恶臭味。

    “苏箬……”还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嘶声呼唤。

    那些都是苏箬熟悉的声音，苏箬此刻尽虚弱，一力气都没有，心却比以往任何时候还都要定。她躺了来，睛望着天空。红的彼岸是有毒的，她也不在意，只是看着黄昏灰蓝的天空，有几朵云，扭曲成了让人不舒服的形状，苏箬隐约记得在哪里见过，后来她想起来，她曾经在李菲菲家里住过一段时间，李菲菲家墙上现一张张扭曲痛苦的人脸，和这天上的云一样。

    李菲菲早就已经死了，可生死阵破阵之后，她却成了苏箬的门主，那时候，苏箬才是真正于平静的幻境之中。因为怀着对姬遥莘不可磨灭的恋，幻境也终究会分崩离析。

    她在海中躺了很久，直到有一双鞋现在旁，鞋是新的，很亮，模样也秀气，鞋有一个朵形状的装饰，一步步踩在红的上面，就像是在火焰上舞蹈。

    “我在桥上等了你半天，也不见你上桥。”姬遥莘在苏箬的边坐来，望着晚霞。苏箬依然躺在地上，枕着自己的手臂，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姬遥莘披散来的黑发和小半个侧脸，这个场景似乎并不陌生，曾经无数次，她都和姬遥莘并肩看向没有尽的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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