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十夜市(1/2)

    2??十夜市

    新年第十一日，王家与四方神殿侍者在金乌共举祭祝之事，祈求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而这日前夜，便是王城新年市集上最闹的一夜，来自全国各地甚至是邻近诸国的商人都会在市集上拿珍奇异宝招揽路人，南来北往的行游艺人们也亮看家本领，夺人目。

    这便是十夜市。

    十夜市里的闹，无论是在金乌还是在金娄殿，不来走走，是本想象不的，所以贵为一国之主的姜齐方心心念念要走这一遭。

    虽说是他央求兄淮先与他同行的，可边跟着这样一个不苟言笑的神侍，如何能享受十夜市的趣味？

    姜齐方瞄了瞄随后的淮先，这位娄丁大人特地换了扎的黑服，换了一普通贵族都会穿的白袍，腰间和袖上的饰带将有纹样的那面翻到侧，看上去只有墨玉坠的形状有些特殊，但在这市集上，没有多少人会注意他们，更何况淮先的由厚实的帽包裹起来。

    还有面。十夜市上随手都能买到木制、铜制的面，凡是来凑闹的都喜上一个。姜齐方挑了个五颜六的笑面鬼给自己，又随手拿了铜面给淮先，没想到正是蛊面，青的两耳竖起，压着淮先的帽，不会有人发现他的份。

    “这市集上仿制的倒不比金娄殿的差嘛！”姜齐方转过来盯着那面对兄挤眉一阵，想引他说笑两句；可刚才淮先一看到这面与自己祭典上的几乎一模一样，脸不大好，如今来往人群一阵闹过一阵，更不乐意说话了。

    姜齐方见自己讨了没趣，心底闹腾起来，就希望能有个人来“搭救”他。

    “哥哥那只老虎呢？不是说好了来保护我的吗？”周围人群里都是王卫士，或近或远地守着这边动静，并不需要他人，姜齐方只是想找个话，“这是藏在哪儿了？那样形在寻常人里怎么能匿得住？”

    “他来闹只会生事。”淮先明白弟弟每次不知说什么话的时候就会搬那“老虎”的事，他也明白这只是没话找话说，便安两句，“齐方只自己尽兴，不必考虑我。”

    说得倒好听！等我真玩起什么来，又免不了被你教训！姜齐方赶在人中分辨，想找到了个什么熟人把淮先绊住，他好单独行动。

    说来也巧，姜齐方没撞上熟人，淮先倒遇见了。

    “这不是师傅嘛！难得您也会来十夜市！”迎面而来的是个披散发的男人，青的袍里是短短的彩衣，领半敞着，一副放浪的笑，并没有覆面，却在睛上勾画了几金绿的弧线，略的都延伸到面颊上，看起来像个台上耍猴的艺人，也不知是不是专为今夜故作的打扮。

    能光看淮先这般装束就能认他的人，必定能拖得住他。姜齐方忍好奇的心，趁快步混路边的小摊，不多回，赶拐去别，生怕被淮先反应过来叫住。

    其实淮先看得分明，想想也就任他去了。

    “几日未见，喜午还是这么洒脱。”淮先看男人脸上纹，若放在平日还有怪异，可十夜市不同，男人着一张脸，像是市集的主人一般，洋洋得意。

    “师傅闭门问神多日，很是辛苦，学生找了南来的麻书，正想去问师傅要不要看看？”被唤作“喜午”的男人挑着一边眉，殷勤地问。

    淮先听见，心中一喜：“自然要看。放在哪儿？”

    “随我来！”见淮先答应了，喜午拉着他就往旁去，渐走渐远，看来是把珍惜的玩意藏在一。

    这人是周喜午，原本贵族，家产丰厚，自小跟着淮先识字读写，喜好钻研古时文字，与淮先意气相投；后来时运不济，钱财散尽，家破人亡。

    可他不像别家落魄人似的凄凄惨惨，反而游戏市井，就算是替府里作些鄙艳的词曲，那学识总饿不死他；过去的喜好未变，他同淮先能说的话越来越多了，至今以师徒相称，三五日一聚，聊个尽兴。

    在淮先里，周喜午年轻英俊，真端起来，王城里没几个大家弟能比得过他，可惜他就是要跟别人不同，一副怪异的模样，疯疯癫癫。

    随周喜午来到大街一侧昏暗的巷，淮先看四里有熟悉，但又不像来过，墙铺着几条崭新的布匹，上面是才写了一半的招牌——离金娄殿并不太远，原来在市集最闹的一片，竟也有这样的僻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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