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美人南来(2/3)

    场中又响起不同的曲调。幽的气音，像是推开层层乌云，阻碍渐渐淡薄，一个音直冲来，让听者跟着它纵一跃，打开前新的境地。

    “师傅，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在那儿？”周喜午神比他尖，指了一个方向；这淮先总算是回过来，看远人攒动，还不断有人涌过去，心上一急，快步过去。

    周喜午觉得是自己的功劳，抢先走在前面，为淮先推挤旁人开路，所以淮先不大困难就摸索到占着人群最前方位置的姜齐方边。

    全场静了片刻，着黑的人忽地睁开睛。

    接着另一弦音混合来，稍显沉着，少女随那低音绕场转起圈来，双臂自由地舞动，很是随。

    ]

    或者说是纯净。被少年拿在手中，静谧转瞬即逝，鼓声响起，少年动作起来。那鼓面大，击声响余味绵，而少年舞者举止轻盈，与本应相悖的鼓声竟合在一起，声音像是为少年幻化一丽的残影，与火焰相辉映，留在场中的每一个角落。]

    可是这边人挤得走不动。淮先不喜这样的地方，卡在里面退两难。

    行至街巷间的一空地，人群四散，令人松了气。这地离金娄殿不过数步之遥，往日常有庆典，偶尔闹一夜，教人在金娄殿都睡不安稳；看来今日也是如此，冲天火光，声谈笑，四面都传来舞乐，杂得不忍细听，居然还有人叫好的。

    火红的服装，不似常人那般宽大，被银的腰带来回几束在上，段矫健；领敞着，薄衣全然挡不住冬日寒凉，可寒凉也敌不过那人肤上的颜。

    淮先抖了抖，但分辨不了究竟是先前的寒冷惹他颤抖，还是被那双睛的注视染了。看睛的主人似乎不过十五六岁，虽比同龄人得些，但掩不住稚气。

    一声击石脆响，几个披发少女轻巧地场中，一人守着一个火，展示着袅娜姿态。少女们服各异，唯独缺了火，被摇曳的红光照映，沉的肤上泛着光泽。这些人不是本国人，应该是南来的艺人，像这样有些异域风的人王城也有，只是不常见，大家自然以为稀罕。

    奏的乐少有如此宽广的音域，淮先禁不住好奇，转看场中鸣响是何

    还没找到乐，就发现场上多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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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南方音韵是否与自己想象中的一样淮先见姜齐方没有离开的意思，便也定来，看个究竟。

    这新的声音便是从他中发——黑的，尾弯曲翘起，有几白纹，可火光闪烁，让人看不清晰。淮先正想琢磨的气孔，那乐音便停了，连先前的弦乐也戛然而止。

    一双大而明亮的睛，圆溜溜的，很是灵活；上翘的角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被束的发辫扯了上去。那双睛里闪着周围一火，可依旧是漆黑的，黑得令那目光，一刹那便直撞观众的心里。

    黑肤少年发束起，额光洁，而脑后是一个个繁复的细辫，辫上挂满碎小的彩石。不像北方有些民族那样把玉石编发间，少年那些石跟着发辫甩了起来，上浮动，在空中划霞光，落时又会敲击在一起，一个碎散而完整的声响，竟正巧与鼓声相合。

    淮先没听过这音，翘首看那场边乐师们手里乐，一件是竹制筒状，上面几细丝，而另一个竟是骨，几段相接，分明的四琴弦，拨北地难得的柔声响。淮先对舞蹈没什么兴趣，回忆南方乐的名号，一时找不到对应的。

    不似本国乐音喜好鼓声先起，一阵清脆的弦鸣却是开端。少女们缓缓扭动腰肢，合着弦声变化婉转的味，柔和缠绵似一般。

    “嘘，要开始啦！”姜齐方赶阻止他，让他看前面被一圈火光围着的地方。

    淮先看他那聚会神的模样，压低声音：“齐方”

    真不如找条小路自己回金娄殿算了——转念想起没有分寸的姜齐方，他走了，孩心的弟弟会些什么真是没个保证，带了一队卫兵，没有一人能像淮先一样镇得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