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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事不知能不能成，我有些怕……”另一女忧心忡忡地。

    她扶着墨雨枢登车，却没有跟着上车。

    自称是豳王派来的老妪屋，手忙脚地扒墨雨枢的外衣，又另外替她披了件衣服，搀扶起她：“姑娘，我们快些走，有人来接你了。等把你带城去，自会有人接应，送你回豳地。你可千万保重啊。”

    车碌碌响了起来，车不知向何而去。墨雨枢坐的这个地方十分不好，北风从不知哪个隙中来，得她难受；偏巧她这件衣服的袖还短了一截，风直往袖笼里。

    豳王派人来带墨雨枢离开，甘晴怎会掺和来？以豳王的能为，不像是会买通甘晴的。墨雨枢越想心越往沉。她茫然站起，想要逃，却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一个瞎又是哑的，连腰牌都不知何时遗失掉了，自己能逃到哪去？

    车夫急忙辩解：“这……这丫是老爷年前才买的，天生的又聋又瞎，老爷可怜她，将她买……”话音未落，忽然有一名差役惊呼：“她是皇后，她手上系着如意线！”

    这样沉思了不知多久，墨雨枢听见有人谈话，声音很低，听不太清楚容，只隐隐听到“带她逃走”“车都备好了”“手脚利落些”“切莫留痕迹”的语句，谈话人之一是个女，墨雨枢听她的声音有些熟。失明不过两日多，她辨声的能为倒是提升了不少，想起来那是甘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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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却忽然停来了。墨雨枢听到一个颇为威严的男声音问：“车是何人？”

    “女眷？”军官冷冷问，“不行，一定要查。以前也就放你过去了，如今事关当朝皇后，必须要查个清楚。”

    墨雨枢想要推拒，不对劲，整个事都不对劲。豳王不可能知王畿中所发生的事，就算知了，也不会这大工夫来带她走。但她说不话，无法问自己的疑惑，那老妪力气又极大，几乎是扯着墨雨枢往外走着。走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墨雨枢听到的响鼻声，老妪说：“行了。”

    如意线是王畿的风俗。皇帝立后纳妃，待嫁的女多是显赫之人，嫁前便在手腕上系了红线，意味把福泽栓住，免得跑了。而且只有皇家才有这规矩，平民百姓滥系如意线，是要被治罪的。

    车似乎很宽敞，而且已经坐了好几人。墨雨枢寻得空位坐时，嗅到空气中脂粉的味，这几个人可能都是女，但是她们只坐着，缄不言，气氛古怪之极。

    墨雨枢愣怔着去摸自己的手腕，果然，在短了一截的袖面，系着一丝绳。这线是何时被系在手腕上的，她一无所知。但她知

    “天晚了。”车中的一名女忽然说，“快要城了。”

    车外闹哄哄的，聚来了好几名官兵差役；哗啦一声，车帘被掀了起来，墨雨枢觉冷风扑面而来，惹得旁坐着的女不满呼。一阵可怖的沉默后，军官说：“兀那女，是不是瞎？”

    车夫讨好：“这位官爷听小的解释，车里都是我家的女眷，今天老爷带着她们上城，这不，天晚了，要赶带她们回去哪。她们怕羞，经不起一个个排查，官爷就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