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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院中积雪尚未扫净，凰帝将墨雨枢丢在雪中，看她蜷缩成一团，黑发糟糟落在白雪之上显得格外可怜，唯独神依然不甘，心里登时蹿起一无名的火来，偏又无从发作。

    茶倾杯中，甘晴却想着墨雨枢，有心神不宁，忍不住开先问：“凰帝，皇后那是怎么回事……”

    ☆、白梅

    两名壮些的仆妇搀着墨雨枢殿，她陷半昏迷，寸步难行，几乎是被抬来的。仆妇本打算将墨雨枢放在地上，却见凰帝示意她们近前来，双手一伸，让墨雨枢坐在她膝，将人整个抱在怀里。

    凰帝旁若无人地轻轻拂去墨雨枢脸上的霜雪，住

    娥垂目不语，亦不敢动。甘晴了然，墨雨枢想来是得罪了凰帝，被扔在这殿前的雪地里。果然凰帝也就只图个新鲜，却偏要立这等女人为皇后。

    话音落，她拽起墨雨枢的发，将她从榻上拖起来，直扯到地上，又往殿外拽去。

    还真是让人脊背发凉的“薄惩”。

    “阿雪，这么想觅死？”

    甘晴心里颇不是滋味。

    人卧雪，本是赏心悦目的图景，然而墨雨枢脸青白，结了层霜一般，嘴也失了血，呼微弱，看就要丧命了。甘晴惊疑不定，便向不远站着的一个娥问：“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快扶皇后屋去？”

    “凰帝……”甘晴行礼，却被凰帝拦住，亲地挽起她的臂膀：“阿晴，你来得正好，我们去说，外面冷。”

    一盏茶后，凰帝挥手唤来一个女，让把墨雨枢带来。

    她好奇地过去一瞧，雪里卧着的正是瑶国皇后墨雨枢，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衣服上有血迹，黑发垂在肩，像是那支被她弃至雪地的白梅。

    “阿晴，你来了。”凰帝自走廊彼端款款走来，不不慢的。她披艳红大氅，摆拖曳至地，手里还捧着个炉，这般雍容姿态，倒是让甘晴也愣住了。

    凰帝哼了一声，扭离去，不再看雪地中的墨雨枢一。

    甘晴本来被凰帝一纸诏令，禁足于自己府上，甚至连凰帝大婚都没能与宴。此时甘晴正无聊折着院中的梅，忽然又闻皇派来的使者快加鞭而来，传令她即刻。甘晴甩开手中的白梅，笑了起来。到底是若相，凰帝还不会因为一个豳王的丫与她翻脸。

    说罢就往寝次间里去了，竟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墨雨枢为无。甘晴一边思忖着，一边也跟着凰帝殿去了。

    女面面相觑，俱被吓得不敢说话，也不敢去拦。不知凰帝如此是待仇人，还是待才迎娶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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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挣扎间，墨雨枢已包扎好的伤又再度裂开。她本来就只着了一件薄薄的里衣，血渗来，似是开放在白衣上的牡丹。

    凰帝轻轻拈起茶杯，她的指甲上涂了鲜红的蔻丹，映着白瓷茶杯，越发艳丽，连带凰帝的笑容，都似有了促狭的意味：“薄惩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她乘车至乐，才走到外就觉得气氛不对劲。女宦官在廊中倚着墙站成一排，个个低屏息，气氛凝重，如木雕陶塑一般。甘晴快步向寝殿走去，却见殿前空地的积雪中似躺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