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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睡着了。她把墨雨枢轻轻平放在床上，将被拉到她的，随后便站起，踱到了桌边，见桌上有些墨痕，用手一抹，还是新鲜的。凰帝把女叫过来问，才知趁她去接见使者的空闲里，皇后不知伏案写了些什么东西，叫人送去给了裴蘅。

    本来已经停了一天的雪，到夜又了起来。

    在豳地使者所居住的驿馆之中，裴蘅在房中摆了两个灵牌，用红绸结好。那两个灵牌上的名字，一个是俞灵犀，一个是墨雨枢。

    裴蘅将酒洒在牌位之前，凝视许久，终究是一声叹。

    “对不起，雨枢，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豳君和凰帝两，我哪一个都得罪不得。豳君要什么，我们家臣，怎么能得了。不过，若是你死，你就能和灵犀在一，任谁也分不开你们了……”

    裴蘅晃晃酒杯，见里面还有些残酒，仰一饮而尽，有些嘲讽地笑着。

    “雨枢，你也是个可怜的……俞灵犀都死了，你还不知他的都是些什么勾当吧？不知也好，也许知了，你会更难受……”

    风着悬在城门上的红灯笼，雪在灯笼上积了一层，又被风散开了。瑶国以往是很少见这般大的雪的。

    凰帝一大早就醒了过来，看看被拥在怀中的墨雨枢，呼平稳，再摸她的额，已经退烧了。凰帝不由松了一气，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刚披上中衣，回就见墨雨枢已经醒了，睁着睛在看她。

    “为何不多睡？”她拢了把发，胭脂气息郁。

    “睡不着了。”墨雨枢轻声说。

    凰帝望了她半晌，伸手拨开墨雨枢的刘海，在她额上轻抚着。

    “阿雪……”

    “我不叫阿雪。”墨雨枢低声说，声音几乎听不见，“我叫墨雨枢。”

    “朕说过你叫阿雪。”

    “我不叫……好吧。”凰帝的气势太过大，墨雨枢不敢与她对视，将被又往上拉了一些，睛望向别。这个小动作把凰帝逗笑了，她俯去，在墨雨枢的脸颊上吻了几。

    “朕去上朝，你在这里要听话，明白吗？若再发生昨天的事……”这般说着，凰帝拧起了墨雨枢的脸颊，后半句虽然未说来，威胁之意却溢于言表。

    墨雨枢不知如何回答，只有。凰帝又了她的发，方才起，唤女来洗漱更衣，准备上朝。

    隔着一层薄薄的床帐，墨雨枢侧过去看凰帝的侧影，恍恍惚惚的，还像是在梦一般。几天前她还在从豳地到王畿的路上奔波，却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枕边人成了瑶国的天。

    像她这样的姑娘，本来嫁个好些的人家，每月又有些俸禄，已经算很幸福了。皇后之位，想都不敢想。如果换成别的女，被凰帝看中，也许早就兴得梦都能笑声来，可墨雨枢偏偏不愿，因为凰帝杀了俞灵犀……

    凰帝上朝之后，本打算若无什么重要的事就早些朝，却不想她只是随一问“诸位卿都有什么政务要朕知晓”，扑通扑通，饺一般，阶跪倒了一片，都是些老臣，带者是当朝丞相，端的是为国为民痛心疾首：“请凰帝废后”。

    凰帝心火起，前天才娶的皇后，今天就要废后，当这皇帝威严都是儿戏？丞相也不多说话，只将一呈给凰帝，正是墨雨枢昨日要去送给裴蘅的信。这信被人截走之后，几经辗转到了丞相的手中，容大致是一首诗，表达之中的女对家乡思念之，夹杂了些豳地的方言，并没有过分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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