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的人(1/2)

    他从存在的一刻就知，他是她的造。

    “哥哥，”他从混沌中听见她的声音，也只能听见她的声音，“你是世界上最我的。”

    好，他在心里应。尽他不知是什么，但既是她的话，他便要听。

    “哥哥，”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许时间本没有逝，他只漂浮在无尽的混沌中，等待她的再次现，“我好累，好想抱抱哥哥，好想跟哥哥离开这里啊。”

    好，他在心里应，却突然发现自己察觉到了亮的东西，甚至有了一别样的存在。从她的意识里，他知，那亮的叫光，那存在——他也不能辨别是不是真的存在，因为他的存在与其他世上的质，似乎是全然不同的——是叫神。

    于是他第一次见到了她。

    她是一个人类小姑娘，留着齐肩的整齐而柔的发，睛细，尾上扬，鼻，嘴纤细，初曲线的被校服掩盖，但他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于他，她就是本，是一切的一切，是他的全然依恋。

    他发现自己的渐渐凝聚，有时外在的衣服还会变化，他无想去，只趴在她的肩，看她。

    从她的意识里，他知，他的是她的意念，他的一切，都是她的意念。他觉得很幸福，他是她最信赖的存在，他甚至不仅仅是她的造，他更是她的一分。

    有了实存的他，知了什么是时间。

    他有时走在她边，有时趴在她肩，有时学着学校夜里纠缠的影，悄悄牵她的手。他现在知，她每天晚上会在日记里与他说话，虽然其实他时时刻刻都能听到她的意识，但这样的时间是仅属于他的。他好喜这觉。

    但有一天，她的日记里没有现他。

    那天她说：“啊这个男的怎么回事啊！”他有担心，他看到她皱着眉，但微微笑着，他觉到她有烦，但也有一丝快乐。

    不怎样，她兴就好。他心想。如果最一个人，就应该让她快乐。这是他学到的。

    后来的一个月，她都没有与他说话。

    他开始容易觉得累，已经无法维持真人的大小，每天只趴在她肩上。他看到她之前觉得有烦的男人拉起她的手，有时在黑夜里拥抱她，然后在老师过来前拉住她，飞奔向校园别的角落。

    他看到她抑制不住的笑容，听到她不经意间来的一两声咯咯的笑声。

    那天晚上她在日记里写：“啊，叶青超我的！”

    他疑惑，明明他才是世界上最她的，这个什么叶青，明明给她带来了很多烦恼，她为什么满心只有那个人。那他该怎么办？

    但他的疑惑没有持续太久。

    他看不到了。

    一切仿佛回到最开始，他如今虽还有模糊的，但他再也看不到她，看不到她的校园、她最喜的天空、她以前每天与他一起看的晚霞。

    他知这个地方，这是他最开始漂浮过的地方。

    一瞬间，他似乎被绪撕裂了，在此之前他不知自己甚至有了绪，更不知伤心是什么。他模糊的躯竟然了泪，他甚至不知泪是什么——她总是笑眯眯的，过得简单又幸福。

    一想到她，他就恨不得撕开这面前没有颜的灰暗，恨不得正面对她嘶吼，他要问问她，为什么不再看他？为什么不再与他说话？为什么不再想他？她要就这样忘记他吗？就要让他最后在这混沌中，听着她满心只有所谓的叶青的心声，连看她一都不可以地消散掉吗？

    他不知自己是不是愤怒，又或者是不是伤心。

    他只觉得憋闷，困顿，他像一被激怒的受伤的野兽，被锁链绑住了。

    绪耗尽了他的存在。

    他看着自己真的丝丝缕缕地消散在空间中，他到大的惊悚，他不能消散，他还要继续她，还要带她离开她不想待的地方，还要，还要再见她一面，问问她，不自己？

    他把自己团起来，漂浮在混沌中。

    他太累了。

    彻底陷黑暗前，他心里只有一个念：我是最她的存在。

    “哥哥。”他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许，不，不论多久，都是太的等待了，他终于又听到她的声音了。

    他抱自己，有不想面对她。

    他好想她。他明明有好好她，他明明满心满都是她，她为什么还要去喜别的人。

    他不由自主地撅着嘴，心想，要她多叫几声，我才应。但又有担心，万一她不再叫了呢？万一她怀疑我对她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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