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深夜赏雪(1/1)

    细雪飘了一会儿，又停了一会儿，时断时续的。等一行人走到山脚时，山上依旧零星有了些积雪，梅瑾撑着伞伺候顾明月走车。这样的天气不好乘轿，看来只能徒步上山了。等几人到了云怀观，天已经近夜了。雪没有停，倒有越越大的迹象，顾明月拜访过如山观主，同他应酬了几句，便回到斋舍休憩。斋舍依旧是先前顾明月住的那间，由松陵和梅瑾事先整理过，此时屋依稀散发着黄的珠光。松陵先顾明月一步替她推开门，顾明月刚踏去，便见次间的桌案前正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她顿住脚步，回：“天晚了，你们先去用饭吧。今日上山疲累，都早些休息，今夜就不用再来了。”望着两人走远了，顾明月才轻轻阖上门问：“你之前说要我帮的忙是什么忙？”“小事。”男人扔手中的经书，移步到窗前随手推开闭的窗，窗外的雪絮纷纷扬扬，轻拂过他脸上丑陋的胎记，随风飘屋。顾明月坐到堂屋摆设的木椅上，隔着屏风问：“父亲要怎么理李玉？”“老规矩，一了百了。”“今天晚上？”她徐徐拿起桌上早已备好的温茶：“我才来，李玉就事，未免令人起疑。”“你是大家小，他是闺夫郎，你们之间能有什么仇怨？谁又会怀疑你？”他言语轻飘飘的，其中却多有讽刺挖苦之意，顾明月厌恶至极，便堵着气不搭理他。“行了。”琼玉压低声调：“我会理净的。”他将话说了明白，便走了。顾明月坐在木椅上，心一时竟有些闷痛。李玉也不是什么多好的人，可两人共这些年总有些意在，要对他毒手，她多少有些不忍心。可惜，事已至此。若由他再这般胡闹去，倘若有一天东窗事发，对她，对顾家，都是灭之灾。随着夜幕的降临，窗外的雪势愈发猛烈，顾明月端坐在堂屋，一时竟发起了呆。李玉来得很突然，他上还披着沾染着风雪的斗篷，一屋便见顾明月正坐在昏暗的堂屋发呆。屋里冷生生的，竟比外面还要寒冷些。火盆里的炭火已经要熄灭了，次间的窗也大开着。他连忙跑去关窗，见次间的地上哒哒一片，桌案上经书封都已经透了，不由得轻蹙起眉，也不知这窗是开了多久，她又了多久的冷风。

    忙关了窗，又向火盆里添了些碳，等火燃起来了，他才走到顾明月面前小心捧起顾明月青白的手，语气中颇有些责备：“怎么冻成这样？”见李玉卸斗篷，又解开衣裳，握着自己的手就要往他衣服里，顾明月连忙回手：“我哪有那么气。”李玉只当顾明月嘴，将她从椅上拉起来抱在怀里。整个人贴着她的想将自己上的意渡给她，中不住嗔：“也不知心里想什么呢，冷都不知了。”“我穿得厚实，不怕冷。”顾明月只是坐久了，手搁在外面染了些凉意，倒不觉得要。李玉轻笑一声将脑袋倚在顾明月肩，一只手贴在顾明月前游蛇一般缓缓探顾明月的衣领：“小不怕冷，小人怕。劳烦小替小人好不好……”顾明月一时语，不知说什么好。只握着男人的手腕，将他的手摘来：“肚都这么大了，还不老实呢。”李玉收回手，双臂搂着顾明月的，角有些泛红：“我都这么久没见你了，还不许我亲近亲近……”听他这么说，顾明月表一时越发冷漠，她沉默了一会儿，轻了李玉的手腕：“我带你去赏雪景，好不好？”李玉神望向黑漆漆的窗外，隔着窗他都能听见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他刚刚穿过风雪过来，自然知外面是什么样的。这么冷的天，李玉不想门，只想和顾明月待在屋如同两只小兽一般依偎着互相取。他刚想撒拒绝，又觉得顾明月难得主动邀请他些什么……夜赏雪，倒也算，有些趣……？李玉犹豫着。顾明月帮李玉系上他来时穿着的斗篷，白绒绒的兔领更显得男人脸上飘浮的薄红分外扎。女人这份难得的柔倒令李玉有些不适应，一时竟有些不敢抬看她。顾明月待他一直冷冰冰的，何时这样温柔地替他理过衣裳？李玉觉得不同寻常，思来想去也只是觉得怀了就是不一样。真走在外面，风倒也不是很大。只是夜太过昏暗，一路上顾明月握着李玉的手越来越，让他有些不安。“这地方有什么好看的？”李玉四张望着，这地方太过偏僻了，微妙的有些熟。他隐约察觉到顾明月一路走来不像是闲逛，倒像是早有安排。好奇怪，太奇怪了。李玉不由得握顾明月的手，依偎在顾明月旁，神中不由几分惶惶不安来。四周一片死寂，夜风掺杂着雪拂过结着薄冰的池塘，池塘边缘杂的野草之间似乎潜藏着什么看不清晰的危险。顾明月猛然停脚步，忽然回看向他：“李玉，你不会怪我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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