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妻主(1/1)

    顾明月将顾宁扶到床边坐，大红绣的喜帕早被他的泪浸染彻底，开了一大片渍。顾宁一只手牢牢牵着她，另一只手伸盖细细拭着脸上的泪珠。在妹妹面前他一向自持端庄，倒是第一次哭成这样，如今缓过神来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这间屋毕竟不是婚房，没有喜秤，顾明月只得用空着的那只手掀开红盖。顾宁底带着淡淡的猩红，灰绿的眸浸透了光像是被燃了一般灼烧动着。他鲜少敷粉，如今妆红墨的模样竟比耳畔的珍珠还要洁白几分。“我们两个不能饮酒，合卺酒就用茶代替。”顾明月取过矮凳上早已冷却的茶，递给顾宁。顾宁双手捧过茶杯，大概冷静了许多，只垂眸望着杯中模糊的影。顾明月并不他，他现在能想通回婚房是最好，搞不懂新婚燕尔大半夜的究竟是要闹什么。这要是被捉在床，顾家的名声真就完了。“前几日我去找父亲时同父亲说，我愿终不嫁，侍奉在母父边……”顾宁细白的指尖杯。他神不变，眶中的泪却忽然再次聚集落，几滴正落在茶中泛起淡淡涟漪。“父亲说，他宁可没有生过我这个男儿，也不允许我成为母亲上的污……”顾宁的面在红衣的映衬显几分苍白柔弱，他面朝着顾明月喃喃自语：“我真的是母亲的污吗……”他与妹妹乃是骨至亲。为兄，本该端庄自持，恪守礼节。他却固执己见，罔顾人，屡次引诱亲妹，自毁名节行苟且之事，怎么不是母亲的污呢？那时他也在想，父亲宁可不要他这个男儿，他何尝想要这般的母父？他与妹妹相依为命时，又有谁在乎过他？等他大再将他扔去罢了，倒不如从来只当没他这个人。这般大逆不的想法只在顾宁脑中一闪而过，便被他自己否决了。他该知足才是，母父至少从不在吃穿上薄待过他什么，生恩养恩无以为报，是他命苦福薄，看不透这世间的恨嗔痴。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顾明月沉默了半晌，见顾宁神逐渐变得灰败，才心有不忍，抬起手轻轻拭去他面上的泪痕：“过往的事母亲断不会追究你，往后你且留在陆岳家中安生侍奉公公、妻主更无人会责怪你什么。”顾宁没听清顾明月在说些什么，只是一时贪恋于脸侧女人微凉的指尖，忍不住低蹭了蹭。妹妹上次对他这般温柔是什么时候，他都记不清了。顾宁倾将依在顾明月上，幻想她还如同小时候那般与自己相依相偎。“哥哥都听你的。”他的声音意外的平静，中带着婉约的笑意，举起手中的杯：“该喝合衾酒了。”顾宁饮冰凉发苦的茶，将一切抛诸脑后，只全心全意享这片刻的温存。

    他靠在顾明月上，小心地去握顾明月的手，细的指尖钩一般在她手心轻扫。朦胧夜中，一艳丽红衣的男人低眉垂首，薄面，给原本端丽清秀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撩人。屋外的烛火照得顾明月平白有些不自在，顾宁又似在暗暗撩拨她。顾明月忍住想要避开的冲动握顾宁的手，她起放床帘，将透屋的亮光彻底隔绝在床榻之外。反正也看不见脸，就当，就当是别人好了。她前只看得到一个漆黑的影。顾明月凭借着记忆摸索着去解顾宁的衣裳。顾宁先是有些慌，自他大腰这样的位还从未被女人碰过。他整个人都僵了一瞬，唯有膛轻微起伏着，心似乎都随着妹妹的指尖去了。男人面浮上些红，只木讷地坐着，只是许久，顾明月却还是连革带都没有解开。掩着床帘，床榻黑灯瞎火的，她什么也看不清。顾宁见她扯着自己的革带研究半晌不得要领，只得取上沉重的金钗翟冠搁置在一旁，轻握着顾明月的手放在腰间的带扣上，几便卸了。“我来吧。”他上前去解顾明月的衣裳，便是看不见，也觉得得心应手，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帮她褪衣了。可一想起一会儿要的事，顾宁也禁不住手抖。许是看不见顾宁的面容，顾明月渐渐自在了许多，鼻尖轻嗅着男人上夹杂着檀香的甜腻脂粉气。顾宁很少敷粉，这香味倒是少见。其实，哥哥也不过是个男人，男人都差不多。“……”“……什么？”顾宁声音太轻了，顾明月只听到极快的一声低语从耳侧划过，却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顾宁将卸的衣搁在一旁，搂着顾明月的腰，将脑袋凑到她耳侧，一字一顿，极小声极小声地唤了声：“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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