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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住了。”
“嗯,可以走了,好好走,别过一会儿又跑回来,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说完,医生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太恰当,补充:“当然,要真有什么病也别憋着,该来医院还是得来。”
程朗月知医生是心疼他,当时他被送医院就是这个医生陪同的。
他终于真诚的笑容:“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养着的。”
离开了医院,程朗月心绪放松了几分,不过想到回家之后要面对的事,那轻松瞬间便消散了个净。
程朗月趴在车窗边,仔细观察每一辆从旁边驶过去的车,有些车超过了他们,有的车被他们狠狠甩在了后。
他注意到有人边开车边烟,窗只留了一个小,烟灰被风散,懒洋洋地飘向后方。
还有人开着上百万的车,上却穿着廉价的、皱的西装,那辆面的车几乎光了他上每一滴血。
看着这些人,就像看到了一个个故事,空白的记忆也逐渐被大量杂的信息填补。
“你在看什么?”程珂突然开问,也不知是真好奇,还是想打破车安静得令人窒息的氛围。
“我在看车。”
“你想要一辆车吗?”
“不想,我……”程朗月的声音戛然而止,眉心微蹙,那一瞬间,他的脑里分明闪过了什么东西,只是等他反应过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怎么了?”
“没什么,”程朗月摇摇,甩开那些无意义的一闪而过的东西,“我只是不喜开车。”
“你以前不是说自己开车才有安全吗?”
程朗月的指尖无意识地缩,直到指甲传来疼痛,他才猛然清醒过来,看向程珂的目光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张,“我……以前这么说过吗?”
程珂收回目光,“也许是我记错了。”
车重新恢复安静,甚至比之前的安静多了几分诡异的凝滞。
程朗月的思绪又变得糟糟的。他想努力找回那一闪而过的画面,却又不断想起姜芷萱的脸,各绪在他脑里面锋,让他难受得几乎不过气。
“程朗月!”
程珂的叫声让程朗月骤然清醒了过来,他愣愣地看着程珂,对方的手正抓着他的手腕,视线继续移,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攥了。
他意识松开手上的力,痛般涌至大脑,疼得他倒了一凉气。
“不要把自己得太。毕竟是你经历过的事,会有一些反应很正常,你不需要刻意让自己不去想起那些东西。”
余的一句话,程珂加重了音量,像是要刻程朗月的脑一般,“无法避免就只能顺其自然。”
好一会儿,程朗月才闷闷地应了一声,“我明白了。”
“还有,我觉得你应该去看一心理医生,你觉得呢?你的神状态明显很不对劲。”
“……好。”
其实他的神状态如此差的症结是什么,程朗月知,他相信程珂也知,只是这个症结注定无法解决。
☆、被遗忘的8
把人送到小区门,程珂叮嘱了几句,便让司机把车开回了公司。
程朗月站在门,抬就能看到耸的大楼,层层叠叠,影相互织,纠缠住了修剪整齐的树木。
树木努力伸展躯,却是蜉蝣撼树,本无法脱离大楼的影,缺少光的它们,看起来不如外面的草树叶绿意盎然。
程朗月恍惚听见外面的树木说:你们真可怜,沐浴光是这个世界上最舒适的事,你们到死说不定都无法享受到这觉。
里面的树木收回努力伸展的躯,装作一副不屑的样:我们有专员看护,不涝不旱,而你们,活不来就会被扔掉。
于是外面的树木将矛转向了野生树木:你们真可怜,要应付天敌侵害,要面临同伴争夺营养,有雨则涝,无雨则旱,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
野生树木不卑不亢:旱了我们就使劲往扎,涝了我们就落叶减少分蒸腾,我们和同伴争夺营养,所以韧无比,哪里有光,我们就努力向哪里生。而你们,被修剪得一模一样,已经不能称之为独立的一棵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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