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愿望(1/2)

    刺耳的铃声突兀地在耳边响起，穿过耳刺激唤醒了沉睡的神经。江示舟皱着眉，半睁开一只，习惯地伸手探向噪声的来源——她的手机。光线争先恐后地挤了她的瞳孔，江示舟熟练地掐断恼人的闹钟，意识也伴随着视觉在脑复苏。

    接着，枕和被单的陌生与视线中的场景令她乍然清醒，宛如一张拉满的弓被释放了弦，她年累月的警觉本能地一即发。惶然无措地环视了一周，江示舟这才想起——她已经跟着江启年从家里来到了L市海边的酒店。

    然而此时空旷的大床只躺着她一个人，对面的床上仅留有凌的起床痕迹，浴室里也空空不见人影。

    独自一人待在全然陌生的环境里，让她到些许坐立难安。仍然隐隐地钝痛，江示舟了床，一边努力地回想昨晚睡前的场景，一边找寻江启年的影。

    在房游走搜寻无果，江示舟有些烦躁，不遑多想便拨了江启年的手机号码。短暂数秒的拨号声后，耳里迎来的却是电话挂断的忙音，机械的节奏犹如一理课上的打计时般，敲击着她疼痛裂的太。

    平时和江启年通电话，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主动打过来，她一打过去也都是秒接。江示舟也没料到有一天会被这么无地挂断电话，刚起床本就不耐烦的心如同火上浇油。她不依不饶地又打过去，这次却提示对方忙线中。

    正在她要打第三次时，屏幕显示对方来电了。

    “示？怎么了，什么事了吗？”

    声音如往常一样温柔沉稳，又带着一丝殷切。这却惹得江示舟更恼火了，语气也有恶狠狠：

    “你去哪了？”

    江启年则很无辜：“我醒来肚饿，怕打扰你睡觉，就先去楼餐厅吃早饭啊。”

    “那你刚刚嘛挂我电话，你现在人呢？”

    “我没挂你电话……是刚刚在电梯里信号不好，这不是一中断又上打给你了吗，嘛这么凶。”

    在江示舟劈盖脸的怒音，江启年的语气显得委屈。还没等江示舟回应，房间门外突然响起清脆的叩门声，以及隐约的熟悉的嗓音。

    “我现在就在门外边啊……那么急着找我的话，要不先过来开个门？”

    江示舟蓦地一惊，原想意识地去开门，却又在门前两三米的位置停住了。明明打开门板就能见到对方，她却还是不肯挂断电话，继续一副凶的语气。

    “你没有手么，不会自己开啊？”

    他哑然失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房卡在里边，我怎么开啊？”

    江示舟的视线落在门边的卡槽上：“……你门房卡都不记得带？”

    江启年哭笑不得：“我的宝贝妹妹，酒店都是卡取电，我不把房卡留在里面，难留你一个人在睡梦里死？”

    江示舟被噎得说不话，只得撇着嘴，不不愿地打开房门。门后，江启年一只手还举着手机，另一只手则拎着一个纸袋。

    见她的神果然不再像昨夜那样焦虑张，江启年暗自松了气，很快便挂上了一副轻快的笑容，跟着她往房间里走。

    “面的早餐营业时间快结束了，也没什么能挑的了，就随便给你带了。饿了的话就赶洗漱完趁吃吧。”

    他在床边坐，将纸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拿来放在桌上，总共是一个角餐包，两火，半份蔬菜沙拉，一杯，以及一小盒樱桃。以她的量来说，吃饱绝对是绰绰有余，虽然不算是太喜的，但也并不会反和忌。

    虽然此时痛又有起床气，但对着江启年，真是丝毫找不能发脾气的理由。江示舟只得压火气，闷闷地吃起早餐，说话的语调还是带着一丝嗔怪。

    “你不带房卡去，我要是没醒怎么办？你就在房间外面一直待着？”

    她手机常年开着免打扰模式，如果不是正在看着手机，别人打电话过来，她多半是听不到的。

    “我在楼坐了都快俩小时了，这不是看到你微信步数终于有动静了，就第一时间赶上来，你还冤枉我挂你电话。”

    江启年边说着边起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七月午前的灼烈日光投室，随即占据了近三分之二的空间，使整个屋敞亮起来。窗外的大海犹如一面镜，倒映着浅青的万里晴空。就连游着的云絮，也被偶尔翻起的浪所完复刻。浅金的沙滩被晒得发白，其间缀着绿绿、各式各样的遮伞，以及着清凉泳装的来来往往的游客。

    “……”她默默拿起手机看了一。居然靠微信步数来推测她有没有起床，江示舟忽然觉得，江启年是有变态跟踪狂天赋在上的。

    “所以……你那么急着找我嘛？”他轻笑着打趣，“怕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跑路？”

    ——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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