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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移开了手掌，靠在辛棠的胸口，慢慢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厨房里响起了切菜的叮叮当当的声音，速度很快，每一刀落下的时间都差不多，一听就是个做饭的老熟手了。

    嬴欢好像什么都会，也好像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今天过后，也许很难再回有这样安静的时光了。

    碗柜在最上面一层，辛棠只能一个一个拿，拿了之后暂时放在料理台上。

    "行吧。"

    他实在没办法做大到像嬴欢那样，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也依旧可以一切照常，仿佛他们之间的所有裂缝都不存在。

    其实辛棠也没真的睡着，他只是不想和嬴欢说话或者怎么样。

    嬴欢俯身吻在辛棠的唇上，他的动作很轻，好像害怕惊醒了辛棠。

    本来是很温馨的画面，辛棠心中却充满了荒凉。

    辛棠只能努力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记住什么东西摆在什么位置，料理台的空位也合理规划，争取做到嬴欢提出要什么东西的时候，他立马能做出反应。

    辛棠："……"

    阳光重新落到辛棠脸上，等了许久，辛棠觉得他的脸已经被晒得发烫了，他才睁开眼睛，垂眸看向闭眼似乎已经睡着了的嬴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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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欢初步准备好食材之后，就把正在发呆的辛棠叫进去帮忙了。

    嬴欢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变得清醒起来："嗯，起来了。"

    辛棠继续道："你不是要提前把食材准备好吗？再不弄就来不及了。"

    还剩最后两个菜的时候，蒸锅里的蒸菜好了，早先清洗过的盘子有点不够用，嬴欢让辛棠从碗柜里再取几个盘子出来清一下。

    不知道他的睫毛是否在因此而抖动，嬴欢温热的指尖突然落在了他的眉梢，轻轻拂过后，覆盖住了他的眼睛。

    但嬴欢留住了他："仪式感总是要付出点什么。"

    一连拿了七八个，辛棠估摸着差不多了，关上碗柜，抱上碟子打算走，视线无意中扫过角落一个铁皮盒子，他愣了一下。

    嬴欢的睡眠一向不深，很快睁开了眼睛。

    嬴欢很快停了下来，这样浅尝辄止的轻吻，如果辛棠睡着了，也许真的不会被吵醒。

    辛棠把多余的被子扯过来盖住了嬴欢，也闭上了眼睛。

    后来辛棠自己都觉得惭愧了，想要出去。

    但事实上 ，他们谁都心知肚明，辛棠并没有睡着。

    辛棠想了想，还是拍了拍嬴欢的脸把他叫了起来："该起来了，要不得着凉了。"

    辛棠感觉到嬴欢轻轻坐在了他身旁，刚好挡住了阳光，他的整张脸被笼罩在了阴影中，暖洋洋的感觉迅速消退，如同跗骨之蛆的寒冷慢慢从他的脸蔓延到了脖颈、乃至全身。

    辛棠忍不住幻想，如果嬴欢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没有患上精神疾病，他现在的人生一定会是另一番光景吧……

    光感消失，眼前彻底陷入黑暗，睫毛抖动时刷过嬴欢的掌心，带来些微阻塞的感觉，辛棠的心里反而突然定了下来，他嬴欢一定已经知道他在装睡了，那么他也就不用费尽心思藏住自己的条件反射了。

    料理台上的成品越来越多，辛棠还抽时间送了一些出去。

    嬴欢再次给他带来了这样的感受——黑暗而压抑，他的目光仿佛万米高空倾注而下的瀑布，带给他几欲颤抖的压力。

    这样认真备课的结果是喜人的，两人的配合愈发默契，辛棠几乎没再帮过什么倒忙。

    辛棠应下，到另一边的碗柜找盘子。

    辛棠觉得他更像是个帮倒忙的，只能完成一些递东西之类的简单的工作，偶尔还要挡住嬴欢的位置。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太阳偏移，沙发处不能再晒到阳光，身上有点阴凉的感觉，辛棠睁开眼睛，发现嬴欢不知何时挤到了沙发上，以微微错开姿势，脸靠在他的胸口处，双手紧紧揽着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