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下，能不能别射（箭）了(2/2)

    是，小粮明白了。小粮如同小兽学人礼一样一抱拳。

    来这里干什么，亏你找得到。燕偈也握住一边绳索，轻晃一下。小粮稳住身形，歪头道：想玩不就来了？殿下会玩这个吗，教教小粮。

    无端风起，分拂开白旃檀面前轻纱。她有一张永远淡笑的、尖瘦的脸。她应道：好，这便带你去。

    多谢殿下，小粮自会小心。小粮玩笑道，要是屁股摔烂了，就生不了孩子了。这我明白得很。

    没有。小粮老老实实作答，师傅讲话端正起来，我就不认得了。

    这等粗鄙之语让二皇子心中极为局促地馋了一下。他跑前跑后将她飞荡起来，自己也跳了两下，单臂用力，攀着绳索，也腾身站上小板。

    师傅，教我怎么玩这个吧。小粮笑眼回头，呼唤道。

    燕偈走近，皱眉盯着她。小粮明悟：好像又忘记了什么轻飘飘的约定。她攀着绳索，有一丝羞愧地低头问候道：你和你父亲谈完了？

    没事。想起一些以往的人事了。燕偈与她对视，带着恐高的泪光对她有礼却无耻地微笑道，我好怕晚上会做荡秋千的噩梦，女侠，拜托你，晚上陪我睡觉，脱光光的那种，好不好。

    小粮：？你才贱不贱呐

    大秋千的绳索磨损厉害，高竖的支架看得出来曾经涂朱描金，但也剥蚀得像个古物。小粮尝试着踩上小板，还没荡起来，已觉晃晃悠悠的十分有趣。

    我何时又不端正了？白旃檀悠悠吹起一段垂纱，小粮要明白，即使是在世上行骗，也要态度端正。不然哪里骗得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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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可是刚才皇帝老子好像把他臭了一顿。是小粮理解错了你们中原人的说话含义吗。小粮想着。

    燕偈一手紧搂住了她，沉默了一下。呼呼风声耳边过，他低声道：因为我有点恐高。所以秋千这东西，玩得也少。

    他二人飞身在高处，竟然能见到禁宫之外的千家万巷，通衢之中灯火游动，光彩之盛，竟如天市。小粮惊喜道：今天一天最妙的就是此处。下午几个男人担惊受怕狂吃小屄的事又被她略过了。

    不多呢，也就十来个。小粮掰指数道，小粮已经在写九品鸡经，无奈小粮认识的中原文字不多，故现在仍在作图阶段。

    是吗。他勉强抬眼看了看，忽然又收回目光，声音低回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既然今夜相会，师傅免不得要带你游乐一番。白旃檀又道，禁宫各处师傅都悄悄探过了，你想一个，无论是毒杀了太妃的废宫，还是上吊了太监的厢房，或者是淹溺了宫娥的古井，我都晓得。

    小粮抖了一下，微蹙眉思忖片刻，便欣喜道：师傅，哪里有大秋千？很大很高的大秋千。

    无妨，以后为师带你慢慢习字。白旃檀拍拍她肩膀，带她漫步在深深御园中，下午在高禖祠里，听出我的声音没有？

    哈哈，真菜啊！小粮玩心大起，一掌猛然打向身后，掌风狂啸，推得秋千几乎划出个大大的圆弧来。二皇子惨叫一声，抱着她不敢撒手：贱不贱呐！告诉你我恐高了！

    怎么了吗？小粮犹疑地观察他的表情。

    小粮看着他，笑眯眼睛：这下好了，要摔就摔烂四瓣屁股。

    是吗。我本来还说，要放烟花给你看。燕偈虚弱地强调了一下自己的脉脉深情。

    女侠不是惯会救人的吗。燕偈呵呵冷笑，救了我一次，也能救我第二次。

    小粮，与为师说说，已经采了几个人，都有什么心得？白旃檀在帷帽垂纱后笑问。

    小粮稳稳握着绳索，摇头晃脑乱念道：高处不胜寒，我吃萝卜干。燕偈的诗咏之能被甩抛得不见踪影，没法驳她的歪句，只能尝试着微微睁开眼。

    但哪里还见师傅的白氅。却是一个熟悉的男声幽怨地冒出来：让你一定要等我，竟然东窜西跑，算哪门子等我。

    我就知道你也藏在那里面。燕偈袖手，对着她无奈摇摇头，下次招惹谁都别招惹良公，他做事太认真，脾气又直，陛下也要卖他面子的。

    不必辛苦殿下了。小粮荡到高处，空出一只手去指宫墙之外的烟火市廛（燕偈：你给我抓好了！），这个比宫里的烟花还好看。

    这里哪是玩的地方。这个秋千日子也久了，怕会断，你小心把屁股摔烂。燕偈叹道。还是拉着绳索，后退几步，振臂帮她荡起来。对轻功盖世的恶贼说这样顾虑的话似乎是多此一举。

    那，上次殿下到底为什么跌下屋脊去？小粮经此提点，想起了决战紫禁之巅的那一夜。二皇子眼泪乱飞直线下坠的惨状永远留在了她心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