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gao声语（上）(1/2)

    罗常命心里细细盘过一遍后，倒是真不急着去找侯万金了。他先慢条斯理地将那些讙兽一一召回，又将它们捉来的叁两只蛇鼠小妖捆好了，提在手里，方再度登门拜访主人家。而侯万金望见地上瑟瑟发抖、小声尖叫的一团“见面礼”时，显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他到底见得多，闷咳两声，谢过了罗常命，然后才问：“这便是偷丹的贼……？”罗常命嘶声笑：“侯楼主真是幽默，这东西如何能从你手盗得丹去？”“那这是……”罗常命踢了踢那团东西，里面一只灰鼠妖蹭地立起来，人也似地举着细爪，死命作揖：“大王饶命！楼主饶命！饶命饶命啊！”它大约还想磕，可边上几个死命往它后躲，它不得已踹了两脚，结果一个不稳，又“啪”地同那些摔作一堆，勉算是个行了五投地的大礼。罗常命看得津津有味，侯万金却是等不住，直接喝：“鬼鬼祟祟，说清来意，不然便炼了你们！”那小妖吓得一个哆嗦，立即什么都招了。原来这几只小妖怪久仰‘成珠’大名，故而想了个法掩去妖气，假扮作宾客的灵混其中，想瞧瞧也能不能沾月华灵气的机会，再不济，上一酒醉宾客的气也是好的。这小妖修为低微，虽然机灵，但是灵智开了也没多久，自然没那胆去偷明月楼的宝贝。它们大约觉自己今天当真要倒霉，只能拼命求饶。侯万金被吵得心浮气躁，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冷声问：“不知荒祸使送这些前来何意？”“自然是因为没抓着贼人，有负楼主所托，送些赔礼过来。”罗常命答得脆，说到“贼人”时还莫名笑了两声，半分愧意也无。虽是预料中的答案，可侯万金还是被噎得涌起一腥意。他忍着吐血的冲动，袖一卷就收了那几只小妖。“那便谢过了。”“楼主客气。”罗常命受得坦然。吵闹的来源消失，室复又针落可闻。罗常命等不见侯万金邀他座，半分也不觉得局促，还主动相问：“先前没来得及问，就说你那丢的‘丹药’——我记得那玩意儿极易消散，岂非当场就该用了？”侯万金了气，：“那月华之珠确已用了，只是每年都会多凝一些，以备不时之需。”罗常命恍然：“原来如此，难怪这些年楼主寻我次数见少，我还以为是你女儿好些了。”侯万金不语，罗常命又：“不过这月华灵气至纯至焠，本是天地间转的清气所属，楼主这般行取用，已算是改了平衡之理。且你这不仅取了，还偏要多取——多取不予，可就成了失衡之。侯楼主，你不会不知吧？”侯万金听得面铁青，额角直。罗常命自然看到了，却没有停的意思。他声音中笑意隐去，凶面獠牙中吐的音节字字冷。“我虽是故人之托来此帮忙，不便多问，可这么些年了，凭你我这浅薄的，我还是得再说上几句。”“你那女儿先天灵脉残缺，本就是个四漏风的房，这生气也好，灵气也罢，都没有留得久的理。我只能帮忙堵着，而你也只能死命想着如何去填。”“这拳拳女之心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可你也知生死有命。这般一边堵一边漏不是个久之计……我那‘封灵针’的滋味连渊鬼都受不住，你女儿能持到哪一天？你又能持到哪一天呢？”话既，屋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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