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反悔啊?(上)(1/2)

    闻朝没有立即回答,反倒久久沉默去。白微不动声地瞧了会儿,方笑了。“师弟,你不会是真的怪我吧?”他问。闻朝摇了摇:“化之法于神魂有碍,我确实不赞同你多用。可无论你什么,皆是为了天玄,我亦不会置喙。”白微缓缓放手中杯盏。“如何又说回来了?”他说,“你知我最不听这些客话。”闻朝:“并非客。我门畏我敬我,唯独不愿亲近于我,遑论解惑——我于他们,其实助益无多。然门中事务繁琐,确实仰赖他们……我不过徒担虚名罢了。”“虚名?”白微“呵”了声,“祭剑山乃天玄第一要地,独分魂剑主可守——你既承得起分魂剑,谁敢说你担的虚名?又有谁敢置疑你执掌祭剑?”“倒是我,”白微轻笑,“你瞧我可有一日当真‘掌镜’?”闻朝无奈:“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微缓了些语气:“你离山前我便已同你说清,老事务你若不,自己遴选弟也好、由我替你选人也罢,统统推给他人甩手亦是无妨。而这分魂剑传承重大,你要预备承剑人选,亦无不可——然你扪心自问,如此山一趟,当真是挂剑辞去的时候么?”闻朝沉默片刻,:“此趟山之后,我确认了一件事:我已心有挂碍,不可再久持分魂——纵可持得一时,却也再难修得师祖那般‘剑我皆忘’之境。”此言一,白微彻底散了面上的笑。闻朝却没有停的意思。他说:“我想同你讨个恩典。”白微冷笑:“堂堂祭剑使,想什么不能?有什么非要同我讨的?”闻朝不接他讽刺。“山海之会后,待得诸事皆定,还请你允我山云游一趟。我囿于‘转灵’之境已久,苦修却不得突破之法。然这些时日,我虽心境不畅,却也隐隐有所觉——若能顺心而动,或另有所成也为未可知。”“至于分魂剑传承,我必会确保传承稳妥后再辞去祭剑山主之责。”闻朝说完不再开,白微亦陷久的沉默。有那么片刻,闻朝觉得白微应该是非常生气。他们师兄弟二人如这般心的时候不多,但闻朝多少知,若他这位师兄面上不见半分笑容却又不发一言,大约就已是怒到极。从有记忆起,这般形他仅见过寥寥数次,最近的一次,应当是得知师父兵解之日——亦已是十分久远了。其实在离山前,闻朝就已同白微透了去意,当时后者不过是淡了笑容,让他借着山机会,仔细斟酌。闻朝斟酌了,如今将结果告知,可显然他这师兄并不满意。闻朝迟疑片刻,终还是:“我并非是要离开天玄,亦非是要立刻卸去‘祭剑使’之责——我只是……”“想同我讨个恩典,山云游一阵罢了。”白微淡淡瞥了他一,虽面上还是不见笑意,可到底开了,“当个祭剑老而已,就这般累?——那我呢?”闻朝心稍松。虽然不清楚白微如何调整心绪,但总归是件好事。“师兄自然非常人能及。”他难得恭维。“夸我的话就不必了。”白微角稍松,“你已经有人选了?就是你那个大弟?”闻朝。“哦,”白微,“你就这般确定他一定能承剑?”闻朝摇:“承剑自有承剑的规程。只是我看着大,总归更了解他,自然对他有所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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