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排站(1/2)

    伍昭顿了顿，面上笑容不改：“小师妹怎么突然想起关心我了？”“说正事呢！”洛最讨厌他怪气，抬手又要拍他。伍昭一边假作呼痛，一边借势捉住她的手将人拉怀中，趁她不备使劲在耳朵颈侧狠亲了几。洛这两本就，被他一果然了。伍昭得意闷笑两声，将她在怀里圈牢了。洛被他火的一贴，立时又要挣扎。“别动。”伍昭收手臂，“再动就真说不了正事了。”洛果然不动了。他对她的乖巧十分满意，伸手摸了摸她后脑，又亲了亲发，待得心平复来，方开：“再过三日我便要同师父闭关去了。”“这么急？”洛惊讶。伍昭。“可都准备妥当了？”伍昭“嗯”了声。怀里人没再说话，只是往他使劲贴了贴。伍昭心既又，虽然明知这时应该说些什么来宽她，可话到嘴边，忍不住就变了个调。“不过你说得对，我确实有些心事——我方才窗外苦等时候就一直在想，如我现在这般人才样貌都得被小师妹拒之门外，万一承剑不成，功力尽失，成了个废人……”“胡说什么呢！？”伍昭对她着急的模样受用非常，压着笑意继续：“我就是担心——若我真成了废人，小师妹可还愿意娶我？”“你正经！”洛气得使劲掐他的腰。伍昭奇怪：“哪里不认真了？我一心想小师妹之夫，可是再认真没有。”洛懒得理他，扭就要从他怀里脱去。伍昭见立刻从后将她揽住，使劲拖回怀里翻过来亲：“开个玩笑——好好好，是我不好——真不开玩笑了，我没有诓你，承剑一事确有风险。”接着三言两语就将先前闻朝所言之事同她说了，说完，果然见她面上再无一丝笑意。不仅如此，她面实在是白得有些过了。伍昭只是自己吓到了她。他方才徘徊在外许久，亦是犹豫如何开。这般大事，瞒着她自然是不行的，可真说来了，见她这般模样，不禁又有些心疼。“我并非有意相瞒。”他解释。后面的话不用他说，洛也明白。“你若真不同我说，才是……真让我担心。”她后半句极轻，说完了就垂去，显是满腹心事。伍昭安她：“其实就算……也没那么吓人。我仔细想过了，师父虽说得严重，大约也只是为了让我有个准备。”“……变成废人还不严重么？”“总归不至于死消，”伍昭，“横竖不过是不能再走剑——别瞪我，不是我把事想得太简单，我只是觉得，若当真后果那般严重，纵使这承剑之仪统共不过四次，如何从不见旁人畏之如虎，半传闻也不得见？”洛面稍霁：“你是说……此事另有隐？”伍昭：“虽说承剑重大，可哪有说毁人修为途就毁人途的？”他语气轻松，洛依旧惴惴：“可是师父他也没有诓人的理啊。”她这般锐，伍昭不由心苦笑，没想到这平日迷糊的，突然就这般难糊。他不言，洛亦是垂眸不语。伍昭轻咳了，问她：“你不拦我？”洛看他一：“我拦了你就听么？”“听。”伍昭神认真，“若是你当真不愿，我总不好让你一直担心。”洛怔住。一瞬间，她脑里转过数个念。

    她自然是怕的。早前伍昭同她说承剑，她还未完全在意，可如今忽然听他说起承剑的代价，立刻便想到了公给的那梦中“天机”。大约便是在争剑后，她生受了闻朝三剑丢了命，前之人亦是不知所踪。如今她倒是不会再与凤鸣儿争剑，可他却还未放弃。虽说上次他便已答应了自己，不吃任何东西，保证妖血决然无碍，亦不会擅去后山寻事，可最稳妥的法自然还是劝他放弃。只要远离凤鸣儿，远离争剑，他们大约便能安安稳稳度过山海之会，之后，再一同山历练，如此大约便能彻底避过。她甚至都已想定，哭闹也好，“天机”也罢，总归别让他去冒险便好。可洛没想到他会一应来，不问缘由。她想，这人确实摸透了她的脾气——他是真心的，真心愿意应她，也是真心相信她不会拦自己——纵使在知了承剑的隐秘之后。他信她，无论如何，都愿意让她选。这般大方，她如何还能小气得起来？这些她都是知的，他亦清楚她会知。——真是横竖都被这人算到了。狡猾透了。想通此节，洛只觉中酸涩。她不愿显哀怜模样，让他误会，可到底这不舍不安到底也是真切的。她只能故作不满翻过去，了两气，方小声哼：“谁要拦你？不过你也不用试探，我确实不大愿意让你去，也不理解你为何那般拼命。”搂着她腰的手收了些，后背相贴、仿佛无隙般的温度传来，得她刚刚平复的眶又有发酸的迹象。她不得不加快语速：“我其实也起过争剑的心思……别笑，我就是想试试，没有旁的意思。这就同我听说琼苑开得好，总想去看看一样——我就是想去见识，至于看过了，其实也就那样罢。但如果你要让我为这事去拼命，我肯定是不的。”伍昭果然笑了：“用不着拼命，回你还想看，我就去同掌门说。”洛一拒了：“谁想看了？我本不想再去那。”“……当真不想？”他不知怎么突然就沉了嗓，“我倒是觉得那儿是个好去。”洛懒得再骂他，只继续：“我虽自己不修炼，也拼不了命，不过我其实一直佩服你还有凤师的……”如何能不佩服呢？她如今倒是不再排斥修行了，却也无比清楚自己同这些人的差异。她曾有意无意间见过他们修行的样，自诩无论如何也难有那凝如石的意志，修不那惊风分雪般的剑意。他们本就是不同的人，本该行在不同的上。这般心意相通已十分难得，她既然一时半会儿追不上，便不要再那拦路的石了。洛翻了个，郑重：“总之你若想去，那便去吧，只是凤师当真十分厉害。你们切磋到为止。”伍昭亦是怔了怔。他没有笑她过分谨慎，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注视了她一会儿，直看得她不自然地挪开时，方重重搂了她。“说不得只能委屈你当个祭剑老夫人了。”他叹息。“呸，”她毫不犹豫嘲他，“又在发梦！”……闻朝在殿中坐了一夜，心诸念纷纷，终是在天朦朦亮时尽数散去，复归宁静。他倒是不急着离去，预备一会儿还要与门弟约谈。毕竟此趟回来，总归有些积压事务要理，总不好再诸事皆让大徒儿继续cao劳——二人上就要闭关，理完了，才好安心助他一破境……而他所料不错，大约卯时确实就来了人，或者说，是稀客。青言来的时候极安静，亦未着急殿，待得闻朝迎，方微微颔首。“前辈如何这时候过来了？”闻朝微讶。“是有事。”青言说，“要事。”闻朝第一反应便是后山有事。可方才白微前来只字未提，如此青言突然来访，又是所为何事？他本能地觉一丝异样来。闻朝只是自己多心。然待得了茶室之中，看着青言取一只瑁螺钿鸳鸯八角宝盒，工工整整置于案几正中，而后还安安静静地朝他作了一揖，那异样之终于攀至最。“前辈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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