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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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朝以为对方是责怪自己徇私，当即塌，揖了去。“无论如何，皆是我的过错。”季诺赶扶他起来：“如何受得起闻兄这般大礼——纵使闻兄要歉，也不当对着我。”见闻朝神询问，季诺叹息：“需得让闻兄知，洛师妹已经清楚我退婚之意，亦晓得了那与她传书许久的另有其人。”闻朝脑中“嗡”地响了，有一瞬的空白。可不待他消化完这堪称惊雷般的消息，便又听季诺抛了一句。他说：“不过洛师妹尚不知晓此人正是闻兄……这说与不说，还请闻兄自行决断，毕竟她……怕是心里有些怨忿，上回见面直说要让我将她所送之礼尽数退回，当面销了。”闻朝差没直接碎了手中杯盏，所幸还有一丝理智尚在，才自镇定放了茶盏。然面上血尽去，显是失态非常。季诺哪里见过闻朝这般神态，心亦生不忍来。他声宽：“我并非责怪闻兄，亦晓成人之。只是洛师妹那边，恕我直言，怕还是要闻兄主动澄清误会。师妹那日虽然生气，可观她模样，也并非全无意。”“至于你二人份差异……闻兄应当比我更清楚该如何理。”闻朝彻底沉默去，季诺也不他，只默默又为他重新添上茶。许久，闻朝终于开，哑声说了个“好”字。季诺，从袖中一封信笺。“这是我重新写好的‘退婚书’，早前那封闻兄一直未曾寄，就莫要再用了。至于这封是否要于洛师妹，还请闻兄与师妹一斟酌。”“若是觉得不妥，由她主动提起‘退婚书’予我，亦是无妨。”闻朝接过，郑重同季诺行礼谢。季诺笑：“当真受不得祭剑老这般大礼——闻兄再与我这般生分，我可真要生气了。”闻朝并未应，依旧行完了谢礼。修仙之人其实难受凡间婚俗约束，无论照仙家习惯结为侣也好，遵从凡间习俗缔结婚约也罢，所求不过问心无碍。季诺如此，他亦如是。似他这般修行“无执”之，更是讲求诸事“从心从意，无执无碍”。季诺显然十分明了，故而从友人修途考虑，提前替他将方方面面考虑到了，连“退婚书”也为他备妥。季诺或不觉得如何，可闻朝不能不念他一番心意。由是，当闻朝从季诺来，早前郁积的闷气已然尽数消散。他打算还是先去洛住一趟，只是这次并非是要去同她问明心意，或是照她说的，将还往来礼尽数退还。他记起早些时候她醉里曾提及修炼争剑之事，不过那会儿他并未当真。如今看来，其实早已吐真言。他想，既然她有好好修行的打算，那他这师父的，自然不好扰她心境。她有上心是好事，只是门不算太久，或许不明“争剑”背后利弊，他还是得与她分说清楚。……然这一日大约确实不宜走亲访友。闻朝来到祭剑弟居时，就见一颇为熟的影静立居所旁的竹林之中。其人衣浅碧，同他披散后的淡青发丝一般，透着某尘世罕见的齐整洁净，几乎与周围的绰约竹影到一去。若非闻朝目力极佳，差就要错过。——青言前辈如何会在此？闻朝不禁疑惑，心知此并非返回后山的必经之途。可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目转如电，直直朝着弟居望去。时已日上中天，弟们皆已离开居所，故而那掩在屋墙之后、视线之外的某动静便显得格外清晰。“，赶！”斥骂伴随着投掷的响动不绝于耳，好似那说话的当真恼怒非常。闻朝第一反应便要上前。可待得一声来，他便彻底钉在了原。“非是我一定要赖在师妹这，打搅师妹清修，可若不等这天光大亮，被人瞧见我从你屋中来，岂非大大的不好？”接话的青年虽然压低了声音，可尾音上扬，掩不去其中满满笑意与得意。“有门你不走，非要爬窗，像什么样？”“自然是偷的样。”青年答得再坦然没有。接着，衣利落过竹面，又与更柔的织搅缠在一，然后便是半截训斥之语消匿无声——取而代之的是某细碎的、仿佛平静池面被骤然搅破的轻微声。这一刻，闻朝当真是有些憎恶自己耳聪目明了。他脑中不可遏制地生了画面来：量大的青年猫腰窗棂，反搂住少女探来的腰肢，低将她的追打连同半真半假的恼意一起，毫不客气地吞之中。所谓投意合，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