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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杜鹃的丫连忙倒了杯过去，喂那薛夫人喝了两。

    夏洛荻换好了衣服，笑：“我在山的柴家镇时，曾见过这薛记布庄，看中了两匹好料，因而有些印象，故有此问。”

    “不必，我便住在隔……呃。”夏洛荻故作犹豫，又，“昨夜来庙中时甚是匆忙，换洗衣都在山的客栈里，姑娘可否暂借我一衣服？”

    那边丫鬟翻箱倒柜地找衣服，这边夏洛荻借机打量起了这间禅房。

    了门，夏洛荻就站在了禅院门边, 一边听一边等, 不多时, 她抬步往门一站, 一刻，一个丫鬟端着装了的铜盆从门外走，一个不注意，哗啦一溅了夏洛荻一。

    “听姑娘音，像是外地来的，柴家镇小地方，没有什么拿得手的，只有这茉莉茶，还算别致，请小莫要见弃。”

    夏洛荻：“我妹二人姓秦，洛郡，昨夜为登徒所追逐，故来庙中避难。待今日用过午膳后便打算随游人山回山脚的客栈了。”

    夏洛荻坐来，状似无意：“里面这位是？”

    “洛郡秦氏……”薛夫人回再次打量了一夏洛荻，，“洛郡多人，小又姓秦，倒教我想起那句老话来。”

    那薛夫人喝了，抬起，撩开一睡的发，一张三十四许的妇人面孔。

    屋妆粉众多，碗筷齐备，桌上还有了一半的鸳鸯绣棚，想来她们居住的时日并不短。

    “我们夫人是个大门不二门不迈的，那姨娘每日里同街坊邻居闲言碎语，净说夫人貌比无盐，老爷听了觉得面上无光，但也不愿和离后分了家产，便另起府邸和姨娘住在别，倒教我们夫人这嫡妻天天过得像个外室，好几次都想寻了短见。好在偶然间娘娘庙的师父山，开导了一番，将我们夫人带到这山上，住了三五个月，人便越发见好了。”

    “岂敢。”夏洛荻客了一句，又见这薛夫人着手开始上妆，手法熟练，转间已经扑了三层妆粉，将脸上原本的胎记盖得严严实实。

    ……简直就像里那东瀛来的莳嫔，迄今没有人见过她的素颜。

    “哪里，是小女叨扰夫人了才是。”夏洛荻细细观察着这位薛夫人，发现她并不能算丑，五官倒也周正，只是脸上化着极厚的妆，妆靠近右侧的肤颜有些浅不一。

    夏洛荻：“哦，竟有这等事？”

    她神态朦胧地看向夏洛荻，却并不似庙里尼姑描述得那般善妒疯狂，仅仅是怔了一怔，便向她致意：“家中婢女胡言语，让客笑话了。”

    “啊呀！”这丫鬟见了这般容貌，先是一呆，又发现对方上穿的都是好料，一时间慌了神，连连歉，“这位……小，我不是故意的，您、您要不要跟我屋一？”

    “可见小是同我家夫人有缘的。”丫鬟起了炭火准备给夏洛荻烘衣服时，床榻上那位薛夫人咳嗽了一声醒转过来，从榻上撑起，哑着嗓：“杜鹃……”

    裴谦后心一麻, 他最怕夏大人突如其来的关心, 恐惧地看着她，然而夏洛荻并没有如以前那般有什么附加条件，端着盆就去了。

    她开问：“夫人如此盛妆，可是为了参加今日的红线娘娘显圣大典？”

    “都是些敝府的旧衣服，小勿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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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洛荻以前办案时，偶尔见过那些天生脸上带胎记的人，后天无法祛除，便是这样的。

    丫鬟本就理亏，哪敢拒绝，立带夏洛荻了那间屋。

    薛夫人起了，坐在妆台前，一边梳妆一边打发丫鬟杜鹃去沏茶。

    “小也知呀。”薛夫人笑了笑，“对，还没问过小是何方人氏？到这红线娘娘庙，可也是为了求娘娘赐福？”

    “那是我家夫人。”丫鬟找来了一件衣服，递给夏洛荻，不待她追问，便吐苦似的抱怨，“说起我们夫人，那也是可怜人。年轻的时候因容貌的缘故难以成家，好不容易招赘了一个夫君，用家产贴补他起了一间布庄，可自打老爷有了产业，便日日嫌弃起夫人的容貌，当年什么海誓山盟白偕老都不顾了，纳了一个江南来的瘦。”

    天谁人不知“南秦姝，北明珠”，只是一边死于世，一边更是居北燕，世人只知其名，而未见其人罢了。

    丫鬟顿了顿，：“小怎么知，莫非是与敝府有故？”

    再往里看去，只见里屋的榻上有个女朝里躺着，像是在沉睡。

    夏洛荻忽地说：“贵主人家的尊姓可是姓‘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