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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娘早就知，齐王死了之后，她们母无依无靠，迟早也会被抛弃，只有信了红线娘娘搏一把，可能还有翻的希望。

    红线娘娘说得对，她确实是凤命，但不是皇后那个凤命……是凤龙孙的凤命。

    这个从来都不说她上发生了什么的女人，听到这句话之后，像是放空了心肝一般，对尹芯：

    封琰刚到了门外时，便听到了尹芯说的这句话，鬼使神差地，他立即看向夏洛荻。

    眨间，先前夏洛荻在金华殿上的说书戏码一幕幕浮现在前，还有这熟悉的齐王府……一切都让她有了个难以置信的猜想。

    “不你信不信，渡过了活比死难的时日，活来总归是比死了的好。如果你还有半分心气晓得红线娘娘的线索，告诉我，算我为你报仇。”

    “你说这些，现在又有什么用呢……齐王，他早就被山匪杀了。”尹芯说到这儿，忽然哑了声，瞪大了睛，“半年前，就是传的沸沸扬扬的齐王被劫杀了之后，我娘就彻底疯了，还找了那些红线庙的人和我来往。”

    尹峻将木盒放在齐王的画像面，退到一边去，：“早在郡主后不久，朝廷已暗中顺着红线庙查到了别庄里，夫人将山庄付之一炬后便……吞金自尽了。”

    或许的痛到极致，尹芯已有了些许癫狂的意味，满面泪痕地朝夏洛荻冷笑：“你带我来看这些，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这般生不如死……确实比鸩酒一杯彩。”

    尹芯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一般。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尹芯浑发抖，直往后退，却被夏洛荻一把捞住手臂，带了祠堂。

    “……原来是为这个。”尹芯似癫似狂地看着她笑，“你便不是我的仇人了？你刺自己一刀，我便告诉你‘红线娘娘’的真面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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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李氏在朝中为王爷周旋，先帝便不敢动他……甚至有侧妃生男胎也活活闷死。郡主，王爷实则只有你一个血脉，他将你与夫人托付与老臣时，曾说待他君临天之日，必定十里仪仗，迎你与夫人，届时你便能那集万千于一的大魏公主。”

    “不，我要回去找我娘问问，这太荒唐了……”尹芯茫然地向外走了两步，却被尹峻叫住。

    “我没有要看你的笑话。”夏洛荻垂眸，“我能会——”

    “你会什么？！”尹芯忽而发狂般朝她吼，“难不成你十六岁的时候全家也死光了？！”

    “祖皇帝有十二个儿，彼时朝纲混、各皇间互相倾轧，斗到最后先帝封逑上位时，只剩韩王、赵王、齐王三个。”尹峻跟在后，望向祠堂里的封氏先祖挂画，走到其中一幅上，，“先帝是什么样的，大魏民人人皆知。王爷也不容易，为了能在三十岁前离京前往封地图谋大事，以亲王之尊求娶了李氏大族的一个庶女为正妻。”

    “郡主，不用去了，你娘就在这儿。”

    只是这希望，早就拿在别人手里，成了傀儡上的线。

    这一声“郡主”，彻底让尹芯怔住了。

    尹芯呆呆地看着那装着骨灰的木盒，坐在地上，带着哭腔对尹峻：“是你骗我，是你骗我说尹家嫡女同人私奔了，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我去她的份……是那些尼姑告诉我，我天生凤命，只要抓住机会必定会一鸣惊人……”

    “我娘在哪儿？”尹芯四张望，最后视线定在尹峻怀里的木盒上，睛微微睁大，“我娘呢？”

    屋外的寒鸦惊起一片，屋余音未绝，气氛如同霜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