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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笔录笔之时，秦不语缓缓抬起，平静的眸望向公堂，：

    “妾为今日，已等了七年之久，早知在天人中，妾乃一叛国贼之女，为此……已自罚过。”

    她说着，将挂着锁链的双手抬起，只见十指上，指尖青紫，血痂骇人，皆用钢钉刺过。

    “……嘶！”在座不少人惊呼声。

    十指连心，这秦姝……对自己好狠得手！

    薄尚书像是吞了苍蝇一样，见旁边的笔录奋笔疾书如实记，剜了他一，：“兀那秦氏，你可是自认有罪，才刺了十指以示悔过之意？”

    秦不语：“妾非自认有罪，此番自罚只望公堂之上对我秦家公正以待。”

    这是为还她之前不坐牢而禁于丞相府的特殊待遇，也免得他人非议于保护她的丞相乐修篁。

    薄尚书讽刺：“若为求公正，何不自毁容貌？今日你一来，便有这诸多外人不分青红皂白替你说话，蛊惑他人，还说什么公正？”

    坏了。

    兰少卿对旁边的薄尚书刮目相看——这家伙今日绝对有人指，刚才那免去的二十杀威是为了将秦不语离间至民意敌对的一面，现在这句话又在绑架她的容貌，若是心志稍弱些的女，受不得他的激，当场自毁容貌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秦不语虽然刚烈，但也不是傻，当即直言：“尚书大人，我非愚昧，不必言语相激。我之容貌，自天生、自父母养，坦行于人世，没有什么不好见人的。”

    她是当真坦！

    为她说话的人俱都坐回了椅上，若说刚才是一时痴迷，现在却是为之折服。

    这才是绝世人当有的自知，遮遮掩掩矫造作，屈服于教条枷锁之，那算什么人！

    “……便凭这句话，燕主当年为她挥兵南，此旗号不虚。”有夷使节低声。

    两个准备好的言语陷阱接连被破，薄尚书今日气势当即打了对折，脸异常难看，一个“你”字卡在咙里半天不得声，直到旁边惊堂木“啪”地一拍，险些没给他吓得栽倒在椅面。

    “肃静！”今日主审的不止是薄尚书，大理寺的地盘，兰少卿自然不能让这老匹夫胡搅蛮缠，清了清嗓，“薄尚书，两司会审，让你三言，非因大理寺无人，乃敬你是启明（年号）元老。面若再妄言他事扰案，本堂当直禀圣听，以见分晓。”

    薄尚书冷哼一声不语，兰少卿抖开一卷几乎拖到地上的卷宗，开始宣读案：

    “泰合十四年，北燕以取‘洛上双姝’为名，挥师南，以帝江为限，兵犯三路，其中中路大军二十万压于桐州，与帝江关隔江相慑。时北燕兵锋正盛，而魏军因拖欠军饷之故，多有疲敝，战胜数不大……”

    这一节立时，在场之人多有经历，军队拖欠军饷，原因无非有二，一是先帝封逑大造室，荒无度，二是三王各为屯兵图谋江山鱼百姓，以至于民力国力空耗，说到底都是封家这皇族不行。

    哦，没有说本朝皇帝的意思，我主还是英明的，就是人好了些，连肱骨大臣都不放过。

    兰少卿继续：“据史官、以及阁诸位阁老所言，当年北燕取洛上双姝消息传，朝中主战、主和一时争执不休，最终决意请镇国公暂时将双姝与炀陵照料，若为战，便防止秦啸将双姝私自，若为和，便可由朝廷将双姝。”

    这事说来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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