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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中，常氏自立治理这块地盘，因位置特殊，挟天堑而治，要拿必定耗费大量国力，是以两国都暂时没有率先收复这块癣疥之患提上日程。

    游就这么一个霞州，半天的路就到，西陵公主只要不是奔大海，就必定在霞州落脚。

    “北燕那边要我们等消息，但据我所知，常侯爷的嫡，正是西陵公主的裙之臣……”闻人清钟顿了顿，严谨，“之一。”

    夏洛荻已经知他想说什么了，喝了茶，：“这是两国之间的大事，他一个常州地方侯之，岂敢扣押西陵公主。”

    “人一旦有了慕对象，会变蠢，也会变狠。师弟执掌大理寺这么多年，见过的各人还少了吗？”这么多年过去了，闻人清钟还是不经意间会叫她“师弟”。

    “桐州得拿来。”夏洛荻沉声说着，她也明白燧州、桐州是整个大魏北上战略的垫脚石，所有的军事调动、资支援都是围绕这个战略所铺陈的，断不能有失。

    “天有不测风云……所以，咱们得去霞州接那西陵公主了。”闻人清钟眯着睛瞧她，半晌，又问，“不过我更兴趣的是，你对陛娶了四海第一佳人，作何想？”

    想？这和的什么亲，一为抢地盘，二为死藤，战船都备好了，这般局面，她哪儿能有什么想……何况她连对方的面都没见过。

    “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想？”她反问。

    闻人清钟：“没什么，就是日前我空去大理寺看望了一次老师，闲谈中他同我说了一件事。我要看看你有没有过度沉溺于儿女，再考虑要不要告知与你，免得你伤怀。”

    提到乐修篁，夏洛荻的神冷了来，救其命、授其业的恩师竟是陷害全家的仇人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大到甚至让她意识地去逃避，但这不代表她不会谅解他。

    酝酿杀心，需要一个过程。

    “你直说。”

    闻人清钟定定地看着她的睛，：“泰合十三年末，燕军南，朝廷曾令诸藩王各领其北上抗燕。其中六王爷、九王爷，和你那位越王都曾受诏驰援东海郡，途中，他们曾听闻官军掳走双姝后，燕军到了洛郡城。六王、九王都想去救双姝，但你那位越王，执意率领其去东海郡。”

    手中的茶碗里，青碧的茶因叶片颤抖了一，颜越发幽。

    夏洛荻：“我自然晓得，六王、九王不擅举兵，率五千同燕军三个千对垒，一战击溃，死在阵之中。”

    闻人清钟：“那两个王爷为图才去，师不轨，但到底是去了。而越王爷，分明听闻洛郡遭劫，还要去东海郡。”

    夏洛荻接着：“只有他那一路赢了，守城池七日，转移了十数万灾民。”

    “一碗端不了平，算不得见死不救这理我知。可他也知，那洛郡，曾是崔贵妃为他寻的未婚妻。”见夏洛荻沉默了，闻人清钟面上挂起笑容，“能放弃第一次，就能放弃第二次，你要凡人，就先想好……那究竟是帝王，伊人、山河，如何两不负，这是师兄最后的逆耳忠言，望慎思。”

    伊人，山河，如何两不负？

    夏洛荻回想起来，她觉得可以和封琰“试一试”心时，到底是因为她晓猜到封琰背后有个兄，那位兄是个能认清现实的人，他遍纳四海、夷之女为妃，皆是为了巩固统治。

    可临行之前，太监也暗示她好准备……极有可能往后大魏就只有一个君主。

    这是作为大臣之后，她本该早就想好的。

    这所有，皆是一个念闪过，夏洛荻自不愿意让闻人清钟看了笑话，至少面上维持了淡然，甚至颇有开玩笑的兴致：“那你有何妙策？”

    “有。”闻人清钟，“策便是师弟你索就忘了以前青天大老爷的声名，从此以后，斗妃、得皇，剑指后位，等到在后作威作福之后，便一碗毒送那负的陛归西，扶幼帝上位。”

    夏洛荻翻了他一：“你最近是得活少了，竟这般有空，倒背了几本话本？中策也不必了，直说上策。”

    闻人清钟那双素来着三分狡黠的眸沉静来，缓缓靠近她，说：“上策便是……”

    “嗖。”

    一支穿金箭从闻人清钟颈侧凶险地过，让他停住了动作。

    弩-箭落在地上，竟是被摘了箭的。

    夏洛荻看向门，封琰正提着一把手-弩走来，冷看向闻人清钟，将手里的弩-箭丢给他：“今日启程去霞州，霞州匪多，人人皆需武备在，鸿胪寺卿，拿好你的穿金弩。”

    □□隔空丢到闻人清钟怀里，木和铁片制成的弩机落在一介文官手里，有些格格不。

    “多谢陛关心，臣大概用不上。”

    闻人清钟神不变，摸了一把颈侧，继而笑了笑便离开。

    封琰坐来，瞥了一桌上喝了一半的茶，却也没有多问，，“北燕装那公主的船昨夜脱纤，被江浪带去了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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