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o观(1/1)

    

    她就这么上山去,想看看自己的旧居所,忆甜思苦。

    还没观里,就被一名坤厉声喊住,叫你去打,磨蹭这么半天才回来,呢?木桶呢?

    周司柠回首,这位是她师叔,号衡安。

    周司柠上被安排的苦活累活,基本都是这位师叔分派过来的。

    前世周司柠耳边都是同门为师叔说的好话,诸如让你多活,是为了让你获得苦修的机会、你是天生煞星,就该在人间多历练,克己修行。

    以至于前世的周司柠一直以为,师叔是用心良苦。

    她任劳任怨地活,将双手都磨了茧,在侍奉皇帝的初夜,因为这双布满老茧的手,惹得龙颜大怒,弃她而去,让她一时成了里的笑话。

    后来也总因为手上老茧,被其它妃明嘲暗讽。

    哪怕她早已将手养得白,也还是成了心里经久不散的一个结。

    问你话呢,发什么呆?

    周司柠冲她一笑,师叔,我为什么要去打

    衡安师叔柳眉倒竖,我让你打,你就得去打,咱们观里不养闲人,你活不好好,饭也别想吃了。

    周司柠摸上了衡安手上的拂尘,这千条万缕的白丝,手倒是顺,不比她里总太监徒弟手里的差。

    想来师叔兜里的油倒也不少,周司柠:我是闲人么?周家送我来时给的银,养半个观百来年也是够的了,若父亲知我过得是什么日,想必,这银还得拿回来。

    衡安脸苍白,只听周司柠接着:所以,弟是闲人么,师叔?

    衡安里都是不可思议,周司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从哪里知自己世的?

    她以前明明是很好说话的,只要不断在她耳边重复苦修大,她就会很听话。

    果然,天生恶骨就是教不好,这不就是本了么?

    衡安:你知你家人送你来观修行,你还知什么?

    周司柠不语,但她气质娴定,看得衡安害怕,只能继续:你是天生恶骨,你家人送你来不过是钱消灾,他们若是知你每日苦修历练,不知会多兴呢。

    观里活计也就这么多,修行的机会是有限的,我将它分给了你,旁人可羡慕都来不及。

    周司柠不禁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像个傻似的听话,她们说,她是天生恶骨,她要苦修历劫,她就傻傻地克己复礼,压抑本,把所有会危害旁人的念,统统压制到心底。

    可是她获得了什么呢,她什么都没有得到,她的妃位是靠家族荣升的,她的恩是靠别人推脱捡漏的。

    她的家族历代皇后,她周司柠死后都只封了个贵妃,堪称是家族的耻辱。

    只要一想到,闭前喝的那杯果酒,周司柠就浑发冷。

    她闭上睛又睁开,底闪过一丝寒芒,衡安怀疑自己了,只听她:这福气师叔自己怎么不好好享用?

    千金难求的拂尘师叔倒是享用的顺手。周司柠毫不客气地戳穿

    衡安的脸一红又一白,站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而周司柠已经绕过她走远去了。

    窗框斜嵌着一枝桃,周司柠坐在桃木妆奁前沾梳妆。

    她拿着石黛给自己细细描眉,画了个前世从来不曾描过的远山黛。

    皇帝说喜她画柳叶眉、初月眉,因为温婉贤淑,看起来没有攻击,周司柠就这样画了一辈,不曾改过。

    她如今对着年轻时的自己细细看,知自己并不适合那温婉的妆容,她天张扬,何必再来压抑一辈

    最后一笔尚未画完,便有小:师,师父让你去她房里。

    周司柠的睛盯着镜,没有分给这突然来到的小士,她让我去,我就要去?

    小士有些害怕,:师,你是不是闯祸了?还是过去一趟的好,师父要是不兴了,你得受罚呢。

    周司柠冷笑一声,她师父正是这间观的观主,也是说天生恶骨谶言的第一人。

    若不是这句谶言,周司柠就不会被送去观。

    她给自己的眉画上最后极其考究的一笔,满意地对着镜欣赏片刻,这才起,淡淡:不是要去见观主么?带路。

    师妹悄悄抬,打量了一周司柠,她整个人都和从前不一样了,师妹印象中的周师,总是敛眉低,说话温温柔柔。

    而此刻的周司柠,气场全开,纵然只着一席素衣袍,没有任何珠宝缀,也仿佛生来就该立于万人之上,傲视群芳。

    姑是对女士不尊重的称呼,一般,男女修士都统称士、,要区分别,可以称呼女士为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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