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xia)(1/3)

    (警告,本章有:年少可欺的魏弃之,又少年老成又少年天真的魏弃之,被端王猥亵的魏弃之,好叫别人他的端王,看到端王不端猥亵堂弟却不阻止的魏霖。)

    他听说魏时雨想瞧瞧他时,心就凉了一半。

    端王说理,还能怎么理?要是这事摊在别人上,兴许还有活路,可他……端王殿想要他死,他母亲他哥哥们都乐得帮殿埋尸。

    不过当他见到魏霖时,他还是让自己镇定,面上什么都不。他在赌,魏霖找他过来,只是凭年龄和衣着猜测是他,而不是真的看清了他的脸。他抵死不承认,装不知,也许……

    “去吧——我和二十六弟一见如故,想要单独聊聊。”魏霖说。

    他听到这话,还没凉的那一半心,渐渐也开始凉了。魏霖盯着他,十分亲切和蔼地一笑,对他说:“别怕,不是来灭的。”

    灭。这词落到他耳朵里,叫他膛里的心猛地一。但他并不想就这样认了,拱手:“堂兄说与我一见如故,我受若惊。灭之言,不知何解,还请堂兄见教。”

    “我看见你的脸了。”

    “不知堂兄什么时候看见我的?实在失礼,我竟想不起来。”

    “还真是个机灵的孩。”魏霖说着,拍拍边的位置,“过来,坐。知我是谁吗?”

    “……您是我堂兄魏时雨。”

    “我是魏二十五郎,”魏霖在他坐后,把旁边桌上摆的饯拿到手里来,“你生前,人家提起魏小郎,就是说我,你生后,就是说你了。”

    他不太懂魏霖是表示亲善,还是暗讽刺——从他上学时听到的风言风语来看,中京人士说起魏小郎,大分时候还是在说魏时雨,少数在说他这个胡婊/生的魏小郎时,都是着鄙薄讥笑的:宣义伯老家伙那么大年纪突然蹦来个儿,是不是他的啊?

    魏霖自己吃了一个,又把盘递向他。

    “吃。放轻松自在。我说一见如故,是真的。”

    他捻起一个,想到,魏霖先吃,才递给他,是向他表示,这里没毒。意识到这一,这向来不许他吃,难得才能尝一的甜饯在他手里反而跟个砒霜似的,叫他吃着特别不舒服,简直难以咽。

    更难忍受的是,一边吃着这甜到简直尝不果脯的原味的饯,一边听见魏霖猝不及防问他:“是不是看了?”

    本来,他是觉得自己抵赖不掉,可是,魏时雨直接问话,实在让他瞠目结。他脸上霎时如火烧一般灼

    而魏霖只是悠然吃着盘里的饯,还冲他一笑,全然不觉得刚才那句话有什么不对。要知,魏霖和他可不一样,是正儿八经的宁昌伯嫡的儿。就算人说魏霖放/浪——

    “骗不了我,”魏霖说,“看你起跑起来的那个样,我就知——这场面我可见多了。”

    他告诉自己,要镇定,要冷静。魏霖是想要什么?……

    “我不会和旁人提一个字,”他说,“我对您发誓——”

    “你向别人提了,也没什么要。”魏霖说,把那个“你”字咬得很重。这,他又是因为觉得受辱而觉得脸上烧灼了。是,端王放纵,侮辱魏时雨,还被魏时雨同宗族弟撞见了——这族弟是谁,说去都会叫人笑话端王不端,但若是这族弟是宣义伯家胡生的小杂——

    “好啦,我知二十六郎言必信,”魏霖这时偏又话锋一转,“你既愿意保密,很好,我替殿记住你这份人了。”

    听得他着实一愣。

    他想,是所有被风言风语说骄横放/浪的人,都像段承宗和魏时雨这样事不着调吗?他这么大,一次遇见叫他这么琢磨不透,不懂对方到底在想什么的人。记住他这份人——人?!他们心里,他不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胡崽吗,他居然给皇什么——人?!

    那盘饯又递到他前来。他迟疑着,又捻起一枚。

    “今年多大了?”

    他如实报了自己的年纪。

    “二十六郎果然和我有缘,”魏霖说,“我那时候,也是如你这般年纪。”

    他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样很傻。但他只能这么傻乎乎地问魏霖:“什么?”

    魏霖的手向他一拂。

    “对男人啊。”魏霖说。

    他猛地开,站在几步之外,瞪着魏霖。而魏霖只是,撑着脸,歪着,把饯的盘放在上,从里面捡饯吃。疏懒,着笑意,又有凌人的气势。端王那时候隐的意思是这样:他的命令必须被执行。而魏霖隐的意思则是:他的问题必须被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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