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罪(3/4)

    不是不要你了。

    是哥哥也不知会去哪里，能去哪里。

    那天晚上，陈最了个梦，他站在钟楼上，天气好得足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

    瑰丽的云霞手可及，风像丝绸一样包裹着他，行树里飞一只只快活的鸟雀。

    一切的一切，都自由极了。

    但他终究不是田洋，并非缺乏这分魄力，而是还有难以忘怀的人。

    “这辈，一定要离家走一次！”

    陈最忽然想起清单上的这句话，虽然之前会觉得听着就幼稚，但对此刻的他来说却有很大的引力，踏上了去寻找陈初的旅途。

    ......

    站在门的时候，陈最久违地会到张的觉，连参加难度的奥数竞赛时他都从容不迫。

    第叁次呼结束后，他抬手，轻轻敲了门，楼却发绵的回音。

    小时候没发觉这门单薄，甚至觉得能困住他们的一生，可是离开这么久以后，再回来看，这门破旧得留不住人。

    等了半晌，没人回应，陈最再次敲门，有迟疑，有试探，更多是担心真的没人在。

    早就烂熟于心的地址却见不到心心念念的人，会显得他更加愚蠢。

    可是如果门开了，他应该也会很不知所措，可能会意识垂眸，因为记忆里的陈初只是个小豆包，会寸步不离的跟在他后面，糯糯的喊他哥哥。

    越想越觉得愧疚，也不知这些年寄过来的礼能不能稍微弥补一些。

    虽然他心里清楚，如果陈初真的在乎这些东西，肯定会给他回信，会联系他。

    可是一次也没有。

    陈最叹了气，垂手，转打算楼时，隔开了门，一张陌生的面孔。

    “你找谁？”

    他也迷茫地挑起眉峰，老邻居已经换了人。

    “陈初。“顿了顿，补充，”开诊所的陈江陈医生你知吗？“

    女人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那你走错门了，他家姓赵。”

    她指了指闭的防盗门继续说，”而且白天都在上班，没人的。“

    陈最愣了半晌后，朝她，神难掩失落。

    来的时候，满心满都是自己想象的重逢画面，蒙着好的滤镜，现在被打回原形以后，才看到这栋楼的确很老了。

    泥台阶上布满了黑的污渍，砖里的青苔郁郁葱葱，公共廊上的榕树竟然已经繁茂到遮天蔽日，也无人修剪。

    真落魄。

    和他一样。

    漫无目的的走着，想着，陈最不得不承认，他这样贸然的过来，真的很蠢。

    陈家人连最后一丝眷念都没留给他，只有他还在自我动的念旧。

    他打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邱楠月发消息，无论如何也想见到陈初。

    可是看到接二连叁的未接来电和密密麻麻的消息以后，窒息和无力的觉再度化作锁链缠住他心脏。

    他切断了来路，一时也看不到归宿。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童稚的嗓音仍在脑海里徘徊。

    可这次，是她不要他了。

    被动的抛弃换来主动放弃，很公平。

    空气里渐渐弥漫清透的香气，陈最抬，看到枝盘虬，影重重的樱树，公园的旧招牌隐没在柔的粉中。

    很久以前，爷爷带他们来这边玩的时候，陈初还和他争论到底是梨还是樱。

    那时他们说等结果了尝一尝就知了。

    不过一直没等到，现在陈最认来，这是八重樱，本来就不会结果。

    说是公园，不过材大多锈迹斑斑，大象鼻的梯早已不知去，沙坑里散落着瘪的汽罐。

    陈最本以为这里已经彻底无人问津，沿着林荫慢慢走，一边回忆从前的光景，一边猜测陈初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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