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4/4)

    他很开心。

    她也有开心。

    仅仅是这样克制的碰，都能让彼此到满足。

    靠窗的位置被路灯渲染温的姜黄，陈初靠窗坐，半晌后忽然看到外面有一排漂亮的梅树，小心翼翼地拉开一隙，冷风带着清幽的香飘来，她眯了睛。

    手指被人轻轻握住，骨节修的手覆盖着她的。

    “又想冒？”

    陈最关上窗，顺势将陈初的手衣袋里。

    陈初转过脸，看到他的鬓角也被照成了姜黄，像秋天的原野，目光依旧很澄澈，即便此刻的亲密有违常理，他依旧从容不迫。

    明明都是被寒气笼罩的人，握住手心以后，却生缠绵的意。

    玻璃窗筛一片又一片灯光和树影，忽明忽暗间，宛如不断快门的取景框。

    “陈最，你”

    陈初了气，她本想问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喊我的名字，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他们变成了现在这关系。

    但她问不，因为答案心知肚明。

    她渴望他，他也想靠近她。

    就像莫比乌斯环的两端，谁也绕不去。

    陈最挑眉，看着她，“怎么了？”

    算了，不想了。

    这么冷的天，她只是想要取而已。

    陈初松了气，靠在他肩上，将陈最的手展开，五指合拢，连生命线都迭在一起。

    “今天有人说我像个栗。”

    “栗？”陈最垂眸，看到她绒绒的发旋，侧过脸，颌抵在上面蹭了两，“确实像个栗。”

    “那你呢，你觉得我像什么？”

    陈初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又觉得不太好意思，万一陈最说什么矫的答案，她还得想怎么回应或者化解呢。

    “我觉得”

    吊环摇晃两后，车稳稳停在巷的小站牌。

    陈最牵着陈初车，走黑漆漆的楼。

    不知谁把灯修好了，陈初再也不用呐喊，跺脚双齐的唤醒光明了。

    走到门，陈初松开陈最的手，掏钥匙。

    声控灯忽然熄灭，温的吐息近在耳畔。

    陈初顿了片刻，在黑暗中转过脸，吻了少年单薄的嘴。

    凉凉的，有雪的滋味  。

    “我觉得”

    陈最抬手，扣住陈初后颈，指节缓缓收拢，贴着涌动的脉搏，鼻梁抵着她的，昏暗中的双眸却有炙光亮。

    “你像灯。”

    声控灯再次亮起来，鹅黄的光洒在少女脸上，是人间的月亮。

    如果已经选择了不见天日的方向，已经成为没有退路的共犯，那么谁也不是谁的光，只能将彼此的温度与血化作原料，燃一盏灯，走最。

    陈初看着他中暗涌的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复。

    “”她动了动角，“我”

    门忽然被拉开，陈江打着哈欠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兄妹俩，“没带钥匙吗，大半天不来？”

    “爸爸！”

    陈初吓得立刻推开陈最，他扶住门才维持住平衡。

    陈江瞪她一，“你推哥哥嘛！”

    陈初脸上的度迅速消退，看着满面怒容的陈江，本能的开始恐惧，寒意从脊背升起，仿佛被冻住了一样，神很僵。

    “没事吧。”陈江对儿很是关心。

    陈最摇，斟酌片刻后，还是用了礼貌的态度，“您怎么回来了？”

    陈江想起正事，“这不是妹要生日了吗，爸爸今年给你准备了份大礼！”

    陈初缓过劲儿来以后，平静：“什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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