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闻海棠hua(十四):gao烛照红妆(1/3)

    卧闻海棠(十四):烛照红妆

    青烟袅袅,午后静谧,正是人乏小憩之时。

    卧房,床榻间,有一女斜斜倚在玉枕上。

    她以丝帕覆面,素手半垂;而她的枕边,幼也同样安宁地沉睡着,母相依。

    左耀卿带人冲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原本恬淡温馨的画面,可一地的粘稠鲜红却吓住了所有人。

    血,满目的血。

    他们都停在门外,唯有左耀卿扶着门沿,踉跄着脚步走

    他本不敢相信前所见,如果不是榻边还站着一人,恐怕他此刻早就失去仅剩的理智了。

    颜随意用袖拭了拭手中的刀刃,轻佻似地觑了他一,不不慢:你来迟了,他们都死了。

    左耀卿不说话,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依旧直直地向前走。他的每一步都踩在血上,靴踏过,留狰狞的印记。

    最终,止于榻边。

    他伸手,没有丝毫迟疑和颤抖,像是要给自己一个了断,一把揭开了女面上的丝帕。

    门外的人此刻也都小心翼翼跟了来,骤见此景,有人惊呼声,更有人撑不住直接在地。

    那是一张模糊至极的面容,其上布满了纵横错的刀痕,外翻,可见骨,本看不原先的相貌。而她一旁的幼倒未遭此酷刑,只是被割断了,血尽而亡罢了。

    以彼之,还施彼。行凶者见他面惨白,只冷笑:毁我容貌,我自然也要让她好好尝尝这滋味。

    丝帕轻曳着落在地上,顷刻便被血浸透,床帐也在淅淅沥沥地滴着血。

    左耀卿转过颜以为他会面目狰狞着,恨不得将自己立时斩于剑,没想到他勾了勾嘴角,居然也扯了一抹笑:原来如此,你的执念,我总算明了了。只怪我太过蠢,过往竟仍信你是三分真心,七分作戏那么成简?

    我杀了他父母,难还要留个祸患,等着他日后来杀我?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语气嘲讽:我可是他的亲叔母,自然要多替他考虑,不如送他们一家团聚得好。

    左耀卿听罢,竟颔首:你想的不错,不过,也用不着他来杀。

    女猛地抬起,直视他。

    满血污不损她容半分,反而更添媚。恍惚间,她望向他的神依旧如昔,可左耀卿只觉得浑冰寒,如坠冰窖。她底的嫣红,几乎了周遭的血里,再无半分旖旎动人。

    颜默了好半晌,缓缓:左耀卿,你可晓得,我已怀了你的孩

    众人哗然。

    二爷!

    见状,有人终于耐不住怒火,一把了刀刃,恨声:家主尸骨未敛,夫人和小少爷魂魄未散,此仇必报!这妖女狠辣毒,您断不可心慈手

    此言一,如军前立状般迅速聚起了呼声,显然是人心所向。众人都死死盯着他们二人,仿佛只要发现左耀卿后退半步,便会立刻上前替他了解这桩祸患。

    可左耀卿猛地一挥袖袍,将人尽数拦了来。他的右手扣在剑柄上,颜挑衅地看向他。

    杀你,原就是我许的誓言。漫的沉寂之后,左耀卿沉沉开:我不会给你个了断的。

    颜将手中的匕首贴在腰间,浅浅地游移着,等着他最后的裁决。

    我会让你尝尽这世间至苦至痛的刑罚,求死不能,以我兄嫂在天之灵。

    闻言,众人都暗暗松了气。

    我知你会怎么,就连这刑罚也能猜一二,无非是割剔骨罢了。她摇摇,痴痴地笑了:我原该早早自裁于此,免受折辱,却偏不死心,非要亲耳听你说这句话才算无憾。如今既已得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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