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1/2)

    引指节轻轻敲了敲车，颇有些鸷地看着小刀，然而并不说话。这四无人的田间，虫声比他们的心声还响。

    小刀看着引，心里那把火烧得更旺了。

    “你有话直说，你既怀疑我，就得摆证据。”小刀迫自己不要急躁，急躁的时候，大脑会停止思考，而停止思考就容易被人带沟里。就算对方是引也不行，“谁主张，谁举证。”

    “我累了。”引却不跟着小刀的思路走，“你不累吗？很晚了。”他行云地打开车门，一扫之前药作用的迟缓。他发动车，几乎暴地将车与那拖车脱钩，车急转，溅起不少泥，小刀往后退了退。

    “送你回去，上车。”

    又来了。

    小刀知，这个人是病人，需要吃一把一把的药，才能将将个正常人。并且，这个病人现在还遭遇了人生中不能承受之重的打击，他与另一个人的死亡联系到了一起。于于理，小刀都该让他几分，可她忍不了。因为，她没过那样的事。

    “引，你等会儿。”小刀走到引的车窗旁，反手去拉开车门，人就站在那卡着他，“我不累，我可以陪你把事捋清楚。我有时候是不择手段，但不代表我能被随便冤枉。”

    引轻笑：“我没说是你，你别激动。”

    “这话你自己信吗？”

    “为什么不信，我说了是我边人，你又不是。”

    小刀一气堵在嗓，刚才那短暂的温脉脉，说什么最不后悔就是认识她，全都可以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引，”小刀一字一顿，“你在说我贱。”

    她呼，压制住气血上涌的觉，“从你事开始，我就在为你担心，可考虑到没有人知我们的关系，我就算担心还担心得小心翼翼。苏彗说得没错，我就是拉条的，我拉条就为了儿地见你一面，我贼似的在这猪笼里听你谈心，被莫名其妙拉到这荒郊野岭，我一句好都没捞着，最后倒变成了卖你的人了。”

    小刀没有在引面前说过那么多的话，很显然，这一番话让引有些无所适从，他习惯了小刀来去自如，又似乎始终隐隐低他一的觉。他们的相模式里没有废话，这也是他偏小刀的原因。他从来不知小刀会这样颇有些悍地堵住他车门、行让他听她说话的动作。

    “小刀，你太犟了。”引淡淡，“本来可以一笔带过的事，你偏要……”他看了时间，“你再不回去，还能赶上度吗？古偶剧组没了妆造师，你要他们拍什么？”

    他把一板药片在手里，与他淡然的语气不同，他的动作明显急躁，在撕开包装的时候，药片差飞了。他盯着那药片看了会儿，像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吃。小刀却让他这举动给分了心，她刚想说“药能这么吃么”，还没说，就见他把药片给扔嘴里，用给去了。

    “上车，我送你回去。”他又说了一次。

    可小刀也还是钉在那里不动。

    引的额角渗隐隐的汗，重新发动了车。

    “你……”小刀怔住，她发现引的疯狂之势，他倏地推了她一把，小刀甩去，跌倒在地，她看着那车咆哮着向前，车门还在甩着。她喊了一声，却被车的声音盖住了。她在惊惧中，甚至以为引会那样死去，他们最后的一句话，是他说送她回去、和她还没来得及说完的“你”。这多像他们的最佳诠释——他当她外人，她百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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