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苔山(2/2)

    二英低声说：“没事，她不是因为这个。”

    二英认真想了想，说：“一个男人，不过，他在禅房里，我在禅房外，没看见他样，听声音倒很好，年纪不大。”

    二英识破小刀计谋，但也不挣脱，就随着小刀一起慢慢走。小刀侧脸看她，说：“二英，有什么事，说说？时间不等人，我再过几小时，可就真的走了。”

    “什么时候走呢？”

    “我们这都是这个年纪嫁人，我要嫁就嫁给最说得动话的，这样我阿妈和我都能过上好日，小刀阿，你给我吃的糖，以后我也好自己买。”二英虽然昂首，小刀却会到她的怯懦无奈。

    然而小刀却没有让二英离开，她几个大跨步追上去，拽住二英，说：“我们去找找铃铛，走。”

    “我愿意的。是我自己要嫁，我阿妈也拦不住。反正，不就那么回事。他要我脱，我也脱了，也没什么！”

    似乎是因为见着二英了山，二英妈妈放了心，自己一个人先往前走了。

    小刀停来，认真地看住了二英：“二英，你——”

    “啊？”

    “哼，他是这里最说得动话的，他要我，我就给，只要他让我阿妈过好日。”

    “小刀阿，你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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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英却没有显兴，她又绞着手，甚至撇小刀，跑回家去了。小刀不知哪里说错话，等她回到二英家，母女俩都在灶间里，又在说方言，气氛不太好。小刀不想打扰她们，自己回了房，把仅有的几件品都收好，又把海盐糖的袋放在外面，伸手拿了两粒袋，其他的都留给二英。她去找二英，把糖袋和另一千块钱给她，二英妈妈看见了，匆忙摆手不要，她急得对小刀说起当地话，小刀也听不懂，二英说：“阿妈不会要的，小刀阿，阿妈说这快要和我们一年的收成一样多了，她收的话，要被山神惩罚。”

    小刀说：“二英，这里哪里可以打电话？或者，你可以联系到昨天带我来的那个姑娘吗？我的手机都没有信号。”

    “什么？二英，你几岁？”

    二英本来还能憋得住，小刀一问，她一瘪了瘪嘴，似是要哭，又是忍住，说：“小刀阿，我没有什么事，一定要说，我是嫉妒你。”

    二英怔了怔，“哦”了一声。

    “你要嫁给谁？”

    二英领着小刀到了她们村家，那里电话网络都有，小刀的手机里瞬间蹦来几千条信息和未接来电。如此，她也不需要再麻烦昨晚的姑娘，她直接订了机票，尽网络慢了，但好歹还是买好了。她抬，猛然发现二英正在看她。

    小刀没接话，等着二英继续，“但也没什么，小刀阿，我就要嫁人了。”

    “那另一个人，是谁？”

    小刀叹服：“二英，你真是聪明。”

    “怎么了二英？”

    二英没回答，往外走。她走得很快，小刀不惯走山里石板路，只觉铬得脚底疼，她回想二英，知她有心事。小刀看看时间，随后故意踩着一个山果，脚底了，二英赶跑回来看，小刀趁势挽住二英的手臂，说：“走慢。”

    小刀觉得奇怪：“你总在庙里吗？”

    “那你为什么不兴？”小刀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午就走了。本来以为要几天，没想到还顺利的，都是因为有你，二英。”

    二英安抚她妈妈，随后说：“小刀阿，我带你去打电话。”

    “没有不兴。”

    “嗯，午两的飞机，我大概十二半从这里离开，差不多吧？”

    二英把视线挪开，说：“好啦？”

    小刀正想说什么，忽然听见二英叫阿妈，一看，山脚近站着的就是二英妈妈，她皱着眉，脸上有忧。她朝小刀笑了笑，用当地语言对二英说了几句话，二英讷讷不响。小刀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找二英带路，所以耽搁了她们的家事，于是说：“二英，对你妈妈说声对不起，没有问她一声就带你来了。”

    二英突然把小刀推离一些，说：“我要回去准备中饭了，小刀阿。”她跑在漉漉的山间，她发间一只银铃没来由突地掉了来，“叮哐”、“叮哐”、“叮哐”叁记，落到山里。

    二英飞快地朝小刀看了看，笑：“住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