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那些旧时光-温子墨的童年【3】(2/3)

    他抬头看着窗户，按住自己的胸口，里面有一枚象征着身份的芯片。

    狭小又寂静的阁楼里没有人回应他的呼唤。

    男人温柔的摸了摸小子墨的发顶。

    小子墨右手抓了一束白色的小花，站在阁楼的门口。

    “哥哥！”

    这是属于温子墨的乐园，没有他会更加美好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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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年累月被锁在地上，再加上这一年严苛的训诫调教，男人的小腿肌肉逐渐萎缩，已经没办法再站起来直立行走。

    他慌张的向楼下跑去。

    发梢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小小的脸颊上还带着泥污。

    那是繁花盛开到极致，足够让小子墨铭记一生的笑容。

    娇嫩的花蕾受到撞击，飞散出纷纷扬扬的白色花瓣，散落一地。

    此时的小子墨还看不懂这种复杂的表情，他开心的应了一声，转身“噔噔噔”跑下楼。

    扶在窗框的手松了开来，纤弱的身躯向后倒去。

    小子墨迟疑的喊道。

    面容静谧，淡粉色的薄唇微微上扬，鼻梁高挺，长而浓密的睫羽闭合，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好似一副诗意盎然的世界名画。男人只是躺在这里惬意的晒着太阳，享受这难得的春光。

    下定决心，男人用手攀住窗框，额头逐渐沁出汗珠。

    春风掠过发丝，裹挟着微长的墨发吻过男人的嘴角，送来一声叹息。

    胸口像破了一个大洞，汹涌的洪水灌了进来，巨大的惶恐将瘦小的身体紧紧裹住，幼小的子墨还无法辨别这种强烈的情绪。

    折翼的羽蝶带着破碎的翅膀，消逝在高高的窗角。

    男人仰面沉睡在繁茂的花丛中，宽松的白色睡袍随意的裹在身上，纤长略显瘦弱的四肢慵懒的展开，午后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照耀下来，将男人雪白的皮肤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温家的花园里一片郁郁葱葱，树梢抽出嫩绿的枝芽，随着微风吹拂轻轻摇摆，发出生机盎然的“沙沙”声。

    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微冷的春风吹拂着男人无暇的脸庞他看向下方绿意盎然的小花园，仔细寻找着小子墨讲述的有小鸟来安家的枝丫。

    他是跑回来的，迫不及待的想给哥哥看自己现摘的鲜花，每一朵都是小花园里最漂亮的。却发现那人坐在了窗台上，心里不由的发紧。

    白皙的手掌被带着毛刺的木框划出一道道血痕，有几根木刺扎进掌心里，男人毫不在意，他斜坐在阁楼的窗户上，蜷缩的身躯舒展开来，直起单薄的腰背。

    柔婉的神情里流淌着一缕悲伤。

    新鲜的空气沁入心肺，淡然清雅的面容越发的缥缈。禁锢在灵魂上的枷锁砰然断裂，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悄然间消散了。

    跪在窗下，男人悲哀的发现，这扇只到成年人腰胯的窗户，对他而言，堪比山峰。

    坐在窗上的男人回过头来，勾起唇角，眼角微微上扬的眼眸弯成一道柔美的月光，他温柔的看着小子墨，眼神缱绻，仔细的将这个小小的身影镌刻进灵魂深处。

    他用尽平生最后一丝力气，爬了上去。

    “哥哥？”

    看着小子墨离去的身影，男人转过身，望向阁楼唯一的窗户，他撑起嶙峋的身躯，吃力的向窗边爬去。

    就像自己与少爷之间的距离。

    “少爷能帮我摘一束小白花吗？”

    这是男人第一次叫小子墨的名字。

    小孩常年自己一个人玩，花园的每一朵小花他都认识，今天一定要给哥哥摘一束最漂亮的小白花。

    “嗯！”

    也是最后一次。

    握在小手中的白色花束，跌落在陈旧的地板上。

    “咚。”

    “墨墨，对不起。”

    白色的裙角滑出窗台，被屋外的风吹出一阵白色的裙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