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往生散(H)(1/3)
青楼古往今来与文人墨客系颇,既有“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般明目张胆的,也有“风得意蹄疾,一日看尽安”这般蓄的。
由此,即便买卖的地方,也不净艳满屋、俗气涨堂。
拿女人生意的倾城屋说吧,莫说屏风障,瓶罐碗碟也都是从各地各窖大价钱搜罗来的。有田烧的染付清新,备前烧的窑变厚重,遇上风名士,抬几件清国渡来的青瓷必不会错。
江的风名士,三井百合或许算一个。
她午后来到倾城屋,不是为了见踯躅,而是带着一方砚箱要找隐雪先生。
“早闻先生大名,三井我近日偶得一,望先生亲鉴。”
鉴画有江的松雪枯山,鉴古玩文京阪也都能人辈,何必找隐雪呢。
待她取礼盒,摆在两人间的赫然是一莳绘螺钿砚箱,上用彩绘燕,则用金平莳绘勾画溶溶波。
“夫人好雅趣。”真冬率先赞。
“敢问先生,此为谁人所造?”
并未端详,那燕始,真冬即答:“除尾形光琳无二。”
听后,女人寡淡的五官拼凑节制的微笑。她笑得十分吝啬,多一分也不愿施舍。
“宝剑赠英雄,此就赠予先生吧。”
真冬摇客气:“夫人莫要折杀隐雪,隐雪怎敢受此珍宝。”
尾行光琳的砚箱说送就送人,她送,隐雪还无功不受禄呢。
“呵呵,玩笑话,先生见谅。”
哪里好笑啊。
她依然笑得吝啬:“其实三井我也只是代人转,隐雪先生不纳,回光琳先生就不再为三井我作画了。”
“三井我”这自称饶有意思。正,真冬听她继续说。
“三井我与光琳先生乃旧相识,此前在京中相会,光琳问起三井我‘隐雪’一人,又托三井我转此砚箱,说是您的元服贺礼。”
元服是八百年前的事了,真亏那女人还惦记着。
“原是如此。”
首后真冬行礼:“次见面,还望夫人代隐雪跟家师问好。”
“先生果真是光琳之徒?”
“此为证。”
“好。”
尾形光琳,京都“琳派”之祖,后世日本术研究者看来可与“松雪派”齐名的绘派。其弟不甚多,“琳派二刀”之松雪隐雪最为杰,一幅《青帝报屏风图》同其师光琳的《燕屏风图》并称“琳派双璧”。
不多问个中经纬,三井百合又取一枚金小判放于真冬膝前。
“今日三井我前来叨扰还为一事。”
一两金。
日的晴透过纸门漫富士间,金小判闪耀的光芒未免刺。
“您请说。”
真冬回给踯躅画的一两金图,来自江最大的吴服商,三井百合。
今日之前,真冬所画踯躅尽是她接客外的日常,她想要的是用隐雪的笔为她留那之外的。
一两金画,今晚她将看她承三井百合。
能抱踯躅太夫睡一晚的,一两金的价格于她们不过鸿。大概是酒宴间听纪伊国屋说起的吧,与她好的富商贾也都纷纷看过来这隐雪。
真冬自是激纪伊国屋的赏识,可名气大了也不都是好事。稀奇古怪的何客人都有,何要求都不新鲜。
那其中,要画自跟倾城屋太夫纵图的比起来还算是一等一的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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