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将军之子(2/3)

    “是，野谨尊君命，定不负将军厚望。”

    若以孔孟二圣活跃的秋战国作比方，居京都皇的天皇是周天，居江的德川氏将军则是未如秦昭襄王逐周赧王皇的秦王，乃诸侯之最有力者，与天皇共存。

    时计之间传来报时声，吉保遂承将军嫌弃躬离殿：“既将军嫌吉保啰嗦，那么吉保告退。”

    “将军大人，松雪法印早兰大人同松雪法桥野大人觐见。”

    听将军一会与守谈天一会又同母亲说地，野嘴角笑。将军厚待松雪，待她更是无限，未元服已受封“法桥”仕幕府的，古今无二。

    “画成将军便知。”

    得将军御命，御用绘师松雪一族的宗家家主，松雪法印早兰作《鬼母神图》一幅，绘成则由将军赐纪州，以表祈愿祝福。

    镇尺压纸，绘笔浸，野脱羽织叠整后捧至御小姓手中托盘，又以束带束起衣袖。

    五代将军德川纲吉之独“鹤殿”嫁纪州藩，其藩主德川纲教作为将军贤媳，此胎若诞女婴，即有可能成为任将军。

    “教此胎必是女儿，你说呢吉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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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怀妊不易，莫说鹤儿心切，我这把年纪都没能个祖母的将军就不急吗？早兰你且画着，若教平安产女，你可知这里有你大大的功劳。”

    御小姓奉文房四宝殿，一份铺展于野膝前，一份则给了居“法印”位的早兰。

    “画成将军便知。”

    清国浙江善涟名笔“蒙恬”传倭仅两支，极品；奈良南都墨，胡麻油烟加以龙脑麝香，以红光，举世罕见；南京产金陵官纸，而不黏，将军特赐；若狭河紫石砚面温，生微，和产砚石之无双。

    “那就开始吧，野。”

    吉保侧掩笑：“这才起笔，将军大人未免着急。”

    “早兰该谢你这个女儿才是，苦恼甚么。”看到早兰，纲吉又：“早兰年少时无甚能耐，生你后都说是神佛眷顾，禀赋绽。”

    于缘廊伏，待将军御小姓呈报殿，得御准后松雪宗家家主与少当家方得殿中。

    尾张藩、纪州藩、藩，此三藩称“御三家”，乃初代将军德川家康之血亲后代。将军宗家一旦断嗣，尾张或纪州藩王则会问鼎天。

    “将军大人所言极是，野幼时行立荒腔走板，母亲也苦恼万分。”

    “嗯，说得好。”似是很受用这逢迎谀词，纲吉首。

    “我是未见过，可传闻都传这中奥我的耳里了，野必是很淘气过。”将军眯笑：“是吧，野。”

    “将军大人，笔砚已准备妥当。”

    “不是正儿八经的人像？”

    “早兰何敢居功。”如此应着，早兰于纸上动笔描绘护法二十诸天之一的鬼母神。

    早兰闻言躬：“华之元禄，早兰不过顺应时天意，端赖将军洪福。”

    “承蒙将军厚，此乃野之荣幸，松雪之荣幸。”野伏应。

    殿外御小姓说完，吉保也自将军御侧步一阶蔺席，归臣席。

    “嗯，你快去，再晏会儿她们就该来烦我了。”

    “大清早唤你来真是对不住了，野。”

    “我就问问，不是闲得么。你要没事与其来唠叨我，不如去跟她们谈些政事。”

    “只听说法桥大人幼时淘气。”束整将军颅后一发，守柳泽吉保：“吉保未见过，将军大人亦未见过不是？”

    “吉保你且看看她，愈发会说话了，可有那时的淘气样。”

    抬与将军对上视线，她笑，野亦笑。

    “野要如何画我？”

    像是知她在看，背对野，云岫扭了扭，片刻又恢复她行走江城的老实本分，一步一小心——大声不，但敢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