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松雪若白(1/2)

    “你来看这富士山，虽终年积雪，然朝夕晴雨、夏秋冬都各成景。你不要学松雪呆板的模本，要用看，用你的心去会四季风。”

    躲债躲大德寺的女人抱她在怀，虽落魄得毫无说服力，拿起绘笔仍存几许气势。

    “松雪不好吗？”衣衫褴褛的孩回问她。

    “松雪么……”

    不置可否，女人只问：“你为何想学画？”

    躲开女人的，径望富士山雪，孩低声回答：“有人说我画得好，我想再听到她说这话……”

    “谁？松雪？”

    孩沉默，手里磨秃了的笔隐约可见杆上“松雪”二字。

    “记住，你是尾形光琳的徒弟，无需松雪评议。”

    她的师，就没看得起过松雪。

    “敢问用的哪派技法。”

    回忆让松雪野打断，真冬：“少当家觉得？”

    “《风神雷神图》我曾于建仁寺见过，对那团团乌云印象刻。”仰观画，野：“先生学的是俵屋宗达和尾形光琳。”

    两手偎袖，真冬笑言：“说不上‘学’，喜就拿来用。”

    “我松雪派也是？”

    “嗯……”

    等不来她的肯否，野移膝正对隐雪。

    “我虽不晓先生底细，想先生原是我松雪门人，亦见过我。”

    “的确见过。”真冬答。

    “既如此，此前那般戏，还望先生往后莫要再对野——”

    “我装不认识少当家，少当家不也换了份来的？既愤慨隐雪作绘，何不开诚布公以宗家少当家份直面？”

    这隐雪巧嘴灵，忒是能言善辩。跟她说话，就是再个心也不够对付的。

    松雪野本就够呆笨了。

    “先生说的是，是我不诚在先。”

    见她也不回嘴，只利歉。真冬但觉没趣。

    “野且问一句，先生还请如实告知。”

    真冬没趣得懒搭理她。

    “先生是门人，还是族人？”

    “何为族人？”

    “血于，先生双亲有一人我松雪之血即可。”

    推了镜，真冬：“那就算是吧。”

    “好，多谢先生告知。”

    多的不问了，好莫名其妙一女的。

    解开边包袱，野双手奉书：“此为御用医师半山家献于将军之书。”

    “那么是要隐雪……”信手一翻，又是“调和”又是“颠鸾倒凤”。

    “先生说我媚上也好如何也罢，二百年松雪，野不过其中一人，不过授命才忝居少当家一位。先生自在逍遥，野向往却不能够如先生刚烈，尽忠职守则是这野的生存之。”

    说着野礼伏：“望先生成全野忠义，亲搦湘为此书作绘。”

    此人脑袋瓜确实不大灵光，为人是憨直率真得很，与那些年没甚区别。骂成那样以为再不会见面，听她气虽说半推半就和朝颜皋月逍遥了一番，到底还是来找这松雪真冬的。

    真冬从来敌不过她的憨直。从前是，而今依然未变。

    “敢问报酬？”

    “先生但说无妨。”

    “五百文一张。”

    闻言，松雪野双一亮，只把真冬的手捧住：“激不尽！”

    还是报低了，唉。

    就应该一两一张，上另加钱。

    “此为御书，望先生莫外传他人。”

    “那是自然。”

    揣好御书又收二两定金，真冬：“明日隐雪将启程去他地一月，归来后自当付。”

    “是，野激不尽！”

    掸袖起，鞠躬后真冬步离富士间。

    “啊，对了。”

    “先生何事？”

    停步回，真冬望向松雪野喜气盈腮的俏脸。

    “虽不知父亲是何人，家母松雪若白似无松雪之血。”

    眨眨，野了时间去理清她想说的……

    “你这人——！”

    弹而起，摸上腰间刀，野未摸着“越前松”。

    真是德颠坠，节堙沦！野烈谴责。

    屋外走廊传来“咚”地一声，随之响起的是钱两落地的“哗啦啦”。

    “先生！又没犬大人撵你，您跑什么！又摔着哪儿了？”

    “您回来了。”见少当家了吉原大门，隔了茶盏，千枝起迎接。

    “可还顺利？”

    “路上我与千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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