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掉果童子(3/3)

    咽，视线对上笑颜人的女，真冬半是抢夺的气势接过她手里饭团，大大地吞颗粒饱满香甜的白米饭。

    担待？如何担待？松雪野要愿意，真冬可把劈柴烧洗衣饭的活都予了她，不信她不累。

    “是她要的，与我无关。”

    跪坐慈严面前，真冬低回到她的问话。

    “让你地板是为何？告诉我。”

    “我偷了松雪的笔。”

    “好。”

    余光里真冬看到慈严畔的笔，笔毫雪白蓬松，是新的。

    笔递来，迟疑后真冬伸手接，在手中捂它，又忍不住搓起笔杆。

    “喜吗？”

    “嗯，喜——”

    “折断它，真冬。”

    刹那的喜悦转瞬即逝，真冬愕然抬首，似是没听懂尼君所言。

    “我要你折断它。”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要你折断它。”

    是不容分说的语气。

    心脏在那时似狠狠遭人践踏蹂躏一般，张开又合上，她几次都没能喊“母亲”。

    “是她要的……与我无关……”

    “那是对你的惩罚，与她无关。”

    双手颤抖，她无法反抗母亲的命令，无法抗拒她生来的卑贱命运。

    “还敢吗？”

    她的泪随“咔嚓”声的响起而坠落，再度看向慈严，她看不清那是张怎样残酷的恨的脸。

    她于没人的角落哭了泪，劈柴时却又见松雪野。

    “来玩啊来玩啊，嘿嘿……”

    她笑得且憨且傻，整日乐呵呵不晓快活在哪。

    扯过破烂衣袖，真冬忍住怒火，“你就不能去画画么。”

    “我画好了！”

    松雪野一张五指，“我画了五十张！我每天都画！画好了才来找你的！”

    行吧。真冬悟得松雪野是惹不得也亲近不得的，只会招来不幸。

    “我说，来玩嘛，我闲得慌！”

    “我劈柴。”

    “我帮你劈。”

    “你不会。”

    “那你教我。”

    “我又会被骂。”

    “我着——”

    “闹够了没有！”

    想起那折断的笔，真冬火上心。

    丢开斧，搡她，搡不动，一撞上去，撞得自己也摔在地上。

    拍拍灰尘，野忙去搀扶：“你没事吧？”

    挥开她的手，真冬吼：“不愁吃不愁穿，想画就画要什么有什么，你来掇作践我作甚，有意思吗？！”

    “我没有……”

    被吼得定在原地，野两手抓了袴，“我没想作践你，千枝说我们差不多大，可以跟你玩……”

    “！你！回你家去！”

    嘴一瘪，泪珠儿说掉就掉，怀里掏包林糖搁树墩上，木屐“哒哒”响，野掩面跑开。

    “你烦我，我走就是了，这个林糖好吃，你吃吧，你都吃了吧……我走就是了……”

    打那之后直到松雪家人离寺，松雪野见她就躲，跑得比兔还快，总是落这糖那果。藏起松雪野掉落地上的各式蒸酥果馅，真冬没敢吃，她只敢一天吃一块林糖。

    松雪家人整饬行装离寺时，真冬被叫去收拾偏厢客房。

    “我要回去了，再不能掉果给你吃了……”

    没理这掉果童，但真冬会得那些是松雪野送她的，她吃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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