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2/2)

    远方云景翻,他的面前同样是一扇门,一扇貌似破财的门,饱经风霜更显萧瑟。

    你也不想去武林会,这可巧了,我也不想去,不如我带你回南疆,有甚么天大的事,等你到了南疆,准都忘光了。你怨我这些天来对你不好是不是?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同慕容玦相隔两地,同时撞开了大门。

    只是想叫她来,他想看她一

    即使她是个杀人如麻的江湖人,是个受骗上当的游女也认了。

    他的一桩桩一件件的糊涂事都是为了同她分离地越来越远,希望她知难而退。但她真的要走,他又反倒希望希望温素能有半他。他向来是个反复无常,想不清自个儿要甚么的人。可这般想来,慕容玦似忽而明白些他早隐约可、难以分辨的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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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颤著,如有针刺他耳朵中,刺地他一阵阵的耳鸣,没了捉人的气力和心思,这针正顺着他的耳朵,一路跌落到他心里去,刺骨一弹响。

    温素?

    我不讨厌她,她却不喜我。

    他站在房间外踱步,门有人轻轻地呼

    你莫不是心中有他?这句话他本可以用轻松调笑的语气说。可话说到一个你字,不禁鼻一酸,再说不了。

    我听说你要你师妹来换你,不知是真是假,你若真是想换,为甚么不见你那个师弟当面和他说清楚?他的声音很是讥诮,却有微不可闻的辛酸,分别的话不当面说,更令慕容玦有,他预她想为她那个师弟留,唯恐自己会心才委任她人。

    我给你赔不是了,是我的错,你要走,就和我走罢。

    乾坤楼与飞盈客栈本就相隔不远,胶原城是个不大的小城,绝门却是个不可寸捋的天地。胶原城走过未见得还会再走,绝门走过则半生都难再离。

    他的话说的糊糊,温素仿佛没有听到。

    慕容玦方觉察不对,房间里的人许久不说话。

    慕容玦从来也没指望过要温素喜他。

    慕容玦想皱着眉说两句难听话,煞煞她的锐气,谁叫她要不告而别!可话到嘴边,却如何也说不,他没有来的生气,不知是生自个儿的气还是生她的气。

    你,你怎么还没走?他不知如何说起,甚至不知说甚么,似学语的稚童,一句话说地结结:跟我换房间!

    屋中,桌上同样有一方细的红烛,烛火曳曳随风舞,映照着温素漠然的脸。

    你字依然在,接去说的话却不是慕容玦本想说的话。他咬著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著话,有莫名的恐惧跟著他,好似有些话他现不说,那从今往后就再没机会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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